# 018
时间的？长度？崔南风脑袋一歪，感觉长了满头的问号。
连西程接着说：“这片黑暗就像是一个四维空间，之前掉下去的洞是通往三维空间的入口。那样的洞这里有无数个，每个洞都通向一个不同的时间节点。但是——”
“每个时间节点都会在1分32秒后，被白光湮灭，然后重启。而控制重启时间的，就是时间虫。”
崔南风思忖了片刻，“能不能再说简单点？”
连西程瞥着崔南风偷笑了一声，简单地说：“这里的每个洞里都有一条时间虫，代表一个1分32秒。当一个1分32秒结束，这条时间虫就会消失。但新的1分32秒又会长出新的时间虫。”
崔南风理解地说：“就是这条虫代表我们在那连停留的时间？”
“对。”连西程点头。
崔南风又问：“那要怎么把1分32秒变长？”
连西程时间虫拿起来，一手捏头，一手捏尾，虽然也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
接着，他硬生生把虫拉长了，“就这样。”
就这样？拉长？
光头直接说：“延长时间就是把虫拉长？逗我呢？”
崔南风也觉得这像在开玩笑，连西程说：“倒回千年前，现代的飞机火箭也是不可能的。同理，只要跨过局限，控制时间长度就跟拉长时间虫一样简单。”
好像是这个道理，其他人被说服了。
连西程对崔南风继续解释，“你可以想象这条虫是一条通道，在外面看，它本身的质量没变，也就是在这里他消失的时间仍然是1分32秒。
但如果在它体内，就会感觉这条通道变长，你通过这条通道也需要更长的时间。”
崔南风大概理解了意思，对更深的原理不感兴趣，他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连西程坦然承认，“等你通关到更低的层数，就会发现这是很普通的东西。”
光头又不服地说：“说得你好像去过一样！”
连西程没回话，光头猛然反应过来，“你不会真的去过？”
在选择门的大厅里，确实说过通关到一定层数，不普通的玩家能够回头。
沈辰野暗中观察连西程，刚进来时连西程说‘没来过这层’，当时他就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现在明白了。
连西程是通关到至少50层以下，又回来的玩家。
连西程不隐瞒不解释，又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惊住的话。
“我能看到这里所有的洞。”
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把眼睛瞪出眼眶也还是看不见。
这要怎么才看得见？
沈辰野想起之前崔南风掉进洞时，连西程是走到洞边就停住，然后抓出了洞里的时间虫。
连西程应该是真的能看见。
崔南风也奇怪连西程怎么看见的，但他早知道连西程的眼睛开过挂，没有怀疑。
只是连西程既然一开始就能看见，却没有告诉他们，果然心是黑的。
他鄙视完连西程，问道：“那你能看到洞里的时间节点是哪里吗？”
“不能，但我能找到刚才去过的洞。”
崔南风想到小楼里的人，直觉那人和1分32秒的真相有关。还有裴闻说过的种族繁衍，那人看来像是怀孕，还会排卵，正好对上繁衍。
他决定地对连西程说：“带路。”
连西程转身就走，他走得每一步都毫不犹豫，但其他人听说这里有无数的洞，深恐会掉下去，被困在时间循环里，都亦步亦趋地跟连西程。
最后，连西程走到一处停下来，崔南风探脚试了试，果然面前就是一个洞。
连西程随即把时间虫再次拿起来，虫已经缩回了一点长度。
他说：“时间虫会自动恢复，还是你留下，维持时间虫的长度。”
红毛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不用去洞里，高兴地伸出双手接过时间虫。
光头一听立即说：“让我来看管，你这细腿细胳膊，如果出现危险怎么能保护好时间虫！”
红毛反驳，“上次就是我！我有经验，你——”
“你们可以都留下。”连西程看也没看两人一眼，直接决定。
光头和红毛本来以为要挣个你死我活，这个结果反而让他们感觉留下不是什么好事了。
但连西程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说完就突然揽住崔南风的腰，冷不防带他一起跳进洞里。
“连西程，你不能先说一声？”
“我说了你不会把我踹下去？”
崔南风觉得连西程挺有自知之明，上次拉他跳岩浆，这次又跳黑洞，再有下次他一定把连西程先一脚踹下去。
“别乱动。”
连西程这三个字说得很谨慎，崔南风以为周围有什么，连西程看到了，他立即安静下来，任连西程抱着他。
半晌后，他们落在上次的草坪上。
崔南风看向连西程问：“你刚看到了什么？”
连西程还抱着崔南风没放手，故作正经地说：“什么都没看到，就是叫你别乱动。”
崔南风倏然黑脸，推开连西程一掌挥过去。
之前他以为连西程是个弱鸡，不想‘欺负’连西程，可现在他知道连西程是装的，自然也不想被连西程‘欺负’。
然而，连西程一动不动，不还手也不躲。
他的一掌停在连西程胸前，“你干什么不动？”
连西程认真地回答：“等你杀我。”
崔南风反而无法下手了，他盯着连西程看了半晌，像被人往胸口里打满了气，憋闷地说了句，“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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