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倒是破天荒露出了严肃的目光来：“你，选择了北静王？”
在雪雁见不到的位置，司马景的手早已紧握成了拳，青筋微露。
雪雁不明所以：“是的。”
司马景上前两步道：“哪怕我说了，他并非良配？”
“我信你有你的道理。”雪雁正色道，“但如今我已做了决定，若是朋友，我希望你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司马景眼眯了眯，深深看向雪雁：“他是四皇子一脉的。”
“所以你是说，日后你我便是敌人了么？”未等他说完，雪雁便打断道。
司马景似是被扎了一下，脸上的落寞便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我并非这个意思。”
雪雁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愿参与，也不愿管。若是你日后还愿来我这儿喝盏茶，我雪雁自然扫榻相迎。你能说的，便说。不愿说的，我不会问。”
司马景眼闭了一瞬，再睁开时，其中复杂令雪雁看不懂。
“若是日后，我与他成了生死之敌呢？”司马景问道。
只是刚开口，他便后悔了。忙摆了摆手：“罢了，这句当我没问。”
雪雁本是靠着窗沿，探了脑袋出来讲话的。这时候看他面色复杂，也就缩回了房。直弄得司马景一愣，站在窗外有些不知进退。一双手紧紧握着，更悔于自己方才的唐突。重重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倒是露出几分少年心性的模样来。
雪雁拿着一盏茶走出门，见到的便是这般的景象。
“作甚打自己。”雪雁无奈道，“我不过是给你去盛了盏茶。”
她将茶杯递了过去，看着司马景道：“我总是不知皇子之间的事，可自古夺嫡多是生死之争。若是未来有那样一日，我会站在水溶身旁，与他共进退。不过如今说着时候尚早，你这般悲观作什么。”
司马景心下微苦，便连口中的茶仿佛都多了几分涩意。他顿了顿，方才道：“你，会对我下杀手么？”
“你会对我下手么？”雪雁反问道。
司马景一顿，眼似是被那般情景刺痛了似的闭上了。良久，方才默默摇了摇头。
雪雁笑道：“我说了，我不会管。你讲我天真也好，笑话也罢。我到底是信一件事，若非情势相逼，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插手。”
不论夺嫡之争如何，生死那般的事多是皇子之间的事。若真是才子能臣，明主都是以招募为主。哪里会一棒子打死，也太过暴君了些。
只是，士为知己者死，到底得善终的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雪雁心下想着，轻轻笑了笑，暗自嘲笑自己太过悲观了些。上手将司马景拿着的茶盏夺了下来，推了推他肩膀道：“别想这许多了。夜已深了，早些回去吧。我这平日里的夜猫子都困了。”
司马景微楞，见雪雁这般待他如常的模样，丝毫没有介意立场之分。倒是让他心下一暖，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离开。
“对了，日后你别这般神出鬼没了。若是来了，直接出来就是。老是听人家墙角，也做得太吓人了。”雪雁突然想起来，推开了窗嘱咐道。
司马景笑了笑，一拱手道：“好。”
这一晚上的，实在让人心累的很。雪雁躺了床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只手，轻轻落在自己嘴上。想着偷亲北静王的那一下，就觉得万分甜蜜起来。
“赚到了赚到了。”她心里的小人简直要敲锣打鼓，“那么帅，那么帅的一个人。日后便归自己了。”
这真是，于花痴之人，莫大的福利了。
雪雁睡得一脸傻笑，便是清晨洗漱完，仍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雪雁姐姐。”紫鹃忽然打了帘子进来，“姑娘找你，说是休沐日有了新的安排。要叫你跟着一同，去礼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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