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尔恢复意识的第一个瞬间，甚至不用睁开双眼，背后的柔软触感，熟悉的空气味道，最重要的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卡尔睁开了双眼，入目是在昏黄台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若隐若现的天花板。
确实是在家里。
家里的床上，身上并没有任何因为汗液可能产生的不适，衣服换过了，也洗过澡了。
“你醒了。”靠在床头，就在卡尔身旁的贝丝放下了杂志。
“嗯，又辛苦你了，我很抱歉。”卡尔翻了个身，抱住了贝丝。
“你还知道的抱歉啊，你才多大，为什么要喝酒？”贝丝没好气的捏了捏卡尔的脸颊。
“好奇，没想到酒精这么厉害。”卡尔的脑袋放在贝丝的身侧。
没必要说什么实情，只会让贝丝担心罢了。
“你怎么喝的连永远不离身的枪都忘了？不过莫尔给你送来了，我给你放枪套然后放你平时放那个抽屉里了。”
“谢谢，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对了，莫尔还说约瑟夫来了，让我转告你，约瑟夫是谁啊？”
“就是一个新加入的成员，可能是要我去跟他聊聊吧，不急着的。”卡尔抬起左手想如往常那般看一下时间。
但手腕却是空空的，这让卡尔微微一愣。
“就在床头，别天天睡觉都带着了，不嫌硌得慌吗？”贝丝笑了。
“因为它对我的意义很不一样，我跟你说过的吧，不过既然你在身边，那我可以每天外出再戴，回来就摘下。”
卡尔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乖乖的靠在贝丝身上，微微眯起双眼。
“卡尔。”
“嗯。”
“快到十一月了。”
“嗯。”卡尔下意识的回应，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几分，“你是想说圣诞节快到了吧。”
“对啊，那么小预言家，告诉我，今年的圣诞会下雪吗？”
“……”卡尔看着贝丝，欲诉无言。
卡尔知道贝丝喜欢雪，而以现在的温度来看，今年的圣诞不太可能下雪，乔治亚州下雪本来就比较罕见，怎么可能年年碰见。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都习惯了，只是图个新鲜，去年的雪可把我冻坏了。”贝丝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呵呵……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卡尔笑了，紧紧的抱住贝丝，轻嗅着贝丝身上的气息，“加州年年有雪，我们可以去加州看。”
“卡尔，你疯了吧，你知道加州离这里多远吗？”贝丝本以为卡尔在开玩笑，但卡尔的表情并不像玩笑。
“我没说今年，等有时间，足够安全的时候，如果你想看，我年年带你去看。”卡尔闭上了双眼，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卡尔，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会有的。”
“为什么？我的小预言家。”贝丝突然抱住卡尔一阵挠痒痒，“是不是就跟去年的大雪一样，我的小预言家预言到了。”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我预言到了。”卡尔也抱住了贝丝一阵反抗。
卡尔反抗不及，或者说并未真的反抗，一个不稳直接被贝丝压在了身下。
“我赢了。”贝丝得意洋洋的趴在卡尔身上的，看着卡尔。
“没错，你赢了。”卡尔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抬起脑袋，吻向贝丝嘴唇。
“耍赖，嗯～”
良久，两人相靠着躺着，牵着手，望着天花板。
“卡尔，会多久呢？”
“什么？”
“你的预言啊。”
“抱歉，我不能确定。”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贝丝扭过头，看着卡尔，“亦或者一辈子。”
“不，我保证，不会那么久的。”卡尔抓住贝丝的手，“而且我保证，并不会在我们走不动路的时候。”
“走不动路的话，我应该比你先吧。”贝丝脸上的神色暗淡了下去。
卡尔扶着贝丝的脸安慰道：
“不，不会的，女人的平均寿命本来就比男人长，刚好差不多就是我们相隔这几年，就算我们老去，走不动道，直到死亡，我也应该是和你一起的。”
“嗯。”贝丝轻应了一声。
“这样吧，贝丝，我可以给你保证，在你还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我会陪你去一次加州，看一次加州的雪景。
我可以开着车载着你经过巨人大道，我们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之后我们可以在红杉公园手牵着手，走过被冰雪封印的栈道，看着一颗颗银装素裹的红杉，最后我会在那颗数千年历史的加州红杉下，对世界喊出我爱你。”
“卡尔。”贝丝怔怔的轻唤道。
“嗯，怎么了？”
“很浪漫，即使你只是说说，我也感受到了，浪漫。”贝丝露出了一个有些憧憬的笑容。
“不只是说说，我会做到的，这是我的承诺。”卡尔握着贝丝的手，眸中尽是坚定。
“可是，我还能年轻几年呢，十年？二十年？这段时间，世界真的可以变回原样吗。”
如果可以贝丝也不愿扫兴，但正是因为被卡尔说的太过心动，似乎已经陷入了幻想之中，才会多了很多顾虑。
“不一定是整个世界，就算没有变回原样，为什么就不能带你去加州了呢？只要在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就像出去兜风一样，外面有行尸，但它们威胁不到我们。我算算啊。”
卡尔很认真的掰起了手指头，“这样吧，在你二十五岁之前，我绝对能实现这个承诺。”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有信心？”贝丝有些不能理解，但看着卡尔信誓旦旦的模样，又情不自禁的信了。
“因为我是卡尔，我是卡尔·格兰姆斯，注定不凡的男人。”卡尔露出了一个臭皮的笑容。
只有在贝丝面前，卡尔才能这么无忧无虑，就如一个真正的小孩一般，找到真正的快乐与安宁。
不需要去顾虑太多，只需要随心所欲，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表露出来。
“好吧，注定不凡的卡尔·格兰姆斯，我等着你兑现承诺的那一天！”贝丝举起右手，望着天花板，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会的，不会太久的。”卡尔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等着呢。”
“当然，不过现在我们该睡觉了，挺晚了，对了，贝丝，今天的日记你写了吗？”
“写了，不会忘了，虽然很短，不过我很满意。”
“写的什么？”
“10月27日，卡尔·格兰姆斯第一次喝酒，迈出了他成为男人的第一步。”
“好吧，很不错，但是为什么喝酒是第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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