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端当即就是一句不许。
桑渴听见他说不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直接收拾书包就要走。
“我要回家照顾小花。”她明白白地说。
眼神笃定,没有半分犹豫,去意已决。
裴行端被她这副模样给逗乐了。
在桑渴快速收拾的动作中,他懒懒地说:“告诉你个秘密,你那花妖,活不长久了。”
他双手抱胸,同样一本正经。
桑渴脸上的血色有些消退。
“不许你这样说它!”
或许是他们动静太大,吵到了兰婆。
那天因为兰婆的到来,桑渴这才顺利地回了家。
**
自此,裴行端对于那朵花的厌恶就更甚。
这些天,又不知道桑渴打哪儿听来的话风,说家养花得多晒晒太阳,可惜这天家里没有阳光,桑渴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花迁到了离家不远的小公园。
这里时常有人打太极,都是些大爷大妈。
她坐在长椅上背书,花朵就被置于腿边。
她背一会儿书,看一会儿花。
好不快意安和。
只可惜飞来横祸——
裴行端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杨培东。
两人像是阴魂不散的小鬼。
一看见桑渴,他们还故作嫌弃地视而不见。
两人商量着要去哪儿打球。
桑渴见他们走过来,还不动声色地将花瓶朝自己更挪近了一点。
不料此举更引得裴行端怒火中烧。
他佯装经过,球啪嗒一声砸在地上,球带起了一阵旋风,下一秒。
瓶子倒了,花身被拦腰折断。
桑渴想去护,但是这一切过于突然。
啪,嗒。
连带着她那颗心脏。
地面多了一滩烂泥,和一朵张牙舞爪的花。
裴行端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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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丑死了。”他眉头紧拧着,“小矮子你再哭?”
裴行端看见桑渴用手去拼命地扒拉泥土往瓶子里塞,整个人哭成个鬼样。
“不就是朵,破花么,?”他有些心虚。
桑渴由于伴生家庭的缘故,打小就对于脆弱的东西存有病态的同情心理,就比如这朵花。
精心养了那么久,还是唯一存活的。
裴行端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没想过这花会这样脆弱不堪。
本想好好给桑渴来个下马威,谁知道这瓶身这样不稳当,倒下后,花直接被懒腰折断了。
桑渴直接傻掉。
“别哭了。”裴行端皱着眉头,语气难得听上去是在哄求。
但桑渴还是哭。
手里抓着黑土,胸脯哭得上下起伏。
并且这还是她第一次用手推开裴行端的触碰。裴行端被推开后,在边上愣怔许久。
他反应过来,一个大力反手就将她推到旁边的花坛里。
“你敢推我?”他蹬时情绪上来。
杨培东一直都在边上不敢出声,这一刻他本能想去拉跌倒的桑渴。
但是裴行端的动作更快。
桑渴终于有除了失去小花觉得难受之外的反应,恐惧是一瞬间发生的。
裴行端推完桑渴之后整个人也懵了。
他不是故意的....
裴行端后知后觉想去拉她,结果桑渴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似的,手脚并用地从花坛的另一边跑了出来。
最后没站稳又摔倒在了地面。
她没再哭了,而是盯着自己的手,那儿是一道皴擦的红印子。
微微渗着血。
脚也摔肿了。
裴行端的表情一变三变,最后还是无措占了上风。
他在她面前蹲下,桑渴吓得一动不敢动,直直盯着他逼近的手,最后她害怕地闭上眼。
结果裴行端只是用干净的指腹帮她擦了擦唇边沾到的泥土。
桑渴察觉到指腹的触感,缓缓睁开眼。
“我陪你,好不好?”他难得地轻柔了嗓音,一瞬间他仿佛全然不似他。
裴行端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刻吗?桑渴从未见过。
“我赔给你。”裴行端将桑渴圈在怀里,“别哭了....”
桑渴红着眼睛,在他面前失语半晌,盯着他近距离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杨培东则讳莫如深地看着他们。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桑渴体质差,营养不良又爱瞎玩胡闹,裴行端逗她跟逗小狗似的。
但是这一回,他面对小姑娘的抽噎控诉,平白尝到了胆战心惊的滋味。
或许是她哭起来很可怜,又或许是他根本骨子里就舍不得。
少年人的恶劣心思无人能揣度。
那天裴行端背着桑渴回到家,一路上,桑渴都在抽噎。
男孩子咬着牙,半个难听的字眼都没有再说。
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心里说,对不起。
对不起,桑渴。
*
后来,桑渴将那朵被拦腰折断的玫瑰花重新栽回了瓶子里。
第一天,花瓣开始变皱
第二天花瓣已经变得干枯,萎缩。
第三天,桑渴哭着将花埋进土壤中,做了杜鹃花的养分。
她一回头,就看见从来都寡欢无情的少年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她身后。
“别哭了。”
裴行端说。
“给。”
他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就连眉毛和唇角的位置摆放,都无一例外地透着生疏。
后来桑渴因为这束花病了一场。
因为只要是花,就逃脱不掉枯萎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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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人了哈
花妖都出来了,pxd,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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