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凡被孙教授叫过去，讨论他毕业设计的事。孙教授现在还抱着希望路景凡能重回服装设计。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景凡，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路景凡油盐不进。
“杜芷萱也回来了。这回她得了AODH杯国际青年时装大赛一等奖。你们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尤其是你——”
“您想说的，我都明白。”路景凡闭上眼，抬手摸了一把眼角。
孙教授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看林砚，右手废了还这么拼命——”
路景凡猛地睁开眼，“什么？”
孙教授一愣。
“林砚她的手？”
孙教授抿了抿嘴角，“她高二时出过车祸，右手骨折。你不知道？”
路景凡只觉得心被人狠狠掐了一下。
原来如此，所以，她的右手从来不拿东西。所以那次他问她是不是左撇子，她的躲闪。
既然右手受伤这么严重，为什么还要报考F大？为什么还要学服装设计？
早上素描课结束，林砚去院里送作业。
孙教授留下她，“右手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孙教授拿起了她的画稿，目光停顿了片刻，“这次比赛我看到你报名了。你也不要急着参加这类比赛。既然开始用左手画画，那就把基础打好。”
“老师，我想试试。”她紧紧地握紧了右手，不甘委屈。为什么当初是右手受伤呢？
“试试也可以，不过不要把结果太当一回事。”
她点点头。
孙教授合上画稿，“我听肖院长说，你认识路景凡？”
林砚微楞，“去年我来B市领奖，是他帮我颁奖的。”
孙教授笑笑，“这也是缘分。”
“路师兄是我的偶像。”
“不错不错。”孙教授嘴角满是笑意。路景凡这些年几乎没有出现过别的女生，除了杜芷萱。
或者林砚就是一个意外呢。
“孙老师，您知道路师兄为什么会放弃设计吗？”
孙教授沉思了片刻，“他压力太大了。”
肖教授轻轻咳了一声，“干这行的，压力大，光凭努力是不够的，还得天分。”
“可是路师兄很有天分啊。”
“景凡比较特殊。好了，你好奇这些事，可以去问问他嘛。”
林砚心颤，还是算了。
从办公室出来，走廊上有几人站在窗边。
“杜师姐本人好漂亮了。”
“穿衣品味也超好。”
……
林砚走过去，听他们聊了一会，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子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一场长发卷着微微的弧度，款款而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杜师姐——”有人喊道。
杜芷萱停下脚步，微微一笑。
“杜师姐，我们是大一新生。恭喜你获得这次比赛的一等奖。”
“谢谢。这次的新生大赛你们也要加油。”
“师姐，听说你会是评委？真的吗？”
杜芷萱笑着，“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大家加油。”
她一走，大家又激动了。“看到了没有，杜师姐不光漂亮，而且人还超级好。”
“听说，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了。好棒啊！”
“你们知不知道，杜师姐其实和路景凡师兄是男女朋友。”
林砚像被什么狠狠地敲打一下。她失落地去了画室，周桥见她无精打采，“怎么了？被孙教授训了？”
“我刚刚看到杜芷萱师姐了。”
“她啊。怎么了？”周桥并没有太激动。
“他们说，杜师姐和路师兄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就是男女朋友。”她顿了顿，又义正言辞，“我觉得不是。”
周桥噗哧一声笑了，“林砚同学，你是不是喜欢路师兄啊？”
“路师兄是我的偶像。”
“我要不要给你找面镜子，你看看自己，一脸的羡慕嫉妒，还有我都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林砚不争气地脸红了，“桥桥，我说不过你。”
“好妹妹，你将来肯定比杜芷萱还厉害。”
林砚愣住了，“杜师姐已经很厉害。”
两人投入到工作中。周桥这次的参赛作品名为“小桥流水”，主打旗袍。林砚的作品名为“陌上花开”，主打少女风连衣裙。
完成一稿后，两人相□□评了一下。周桥的图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林砚的图还是出了点问题。
“腰部这里，你可以收一厘米左右，这样可以彰显女性的腰部的纤细和柔美。裁剪布料的时候，不能有一分偏离。”
“我再修改一下。”
周桥见她拿着剪刀的手在微微颤抖，“怎么了？”
“手有点累。”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们的路还很长。”
两人从画室出来时，夜已深。凉风迎面而来，带着些许的寒意。
今夜没有星星，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中。
林砚边走边看着手机，去看了一下路景凡的微博，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更新。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呢？
林砚打开通讯录，看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勇气去拨打这个电话。
“林砚，陪我去一趟超市，我买点东西。”
“喔，好。”她快速地把手机塞到书包里。
路景凡手机响起来，是一串陌生号码，音乐一直在唱。他犹豫了一下接通，没人说话，电话里传来咚咚地走路声音。
他皱了皱眉，刚要挂断，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桥桥，这几款卫生巾哪个好？我晚上睡觉不踏实，床单老是弄脏。”
“这个好贵！15块钱只有这么几片。”
路景凡闭上了眼睛，右手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忍不住划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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