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旁边人离开，敖娇忍不住跺脚，冷哼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好啦~！至于跟一个肉体凡胎的人计较吗？！”
许牧劝道。
“怎么不至于！他这分明是蔑视神祗！”敖娇不满道。
许牧撇嘴，有点理解孔老夫子所说的‘敬鬼神而远之’是什么意思了！脾气忒大，不知道哪一点就冒犯了他们，人家随手一弄，就是灾祸。
不明不白的遭遇天灾人祸，诸多不顺，不离远点是嫌命大么！
正说着，许牧突然闭口不语，就连敖娇也正色起来。
城隍庙的大殿之中，忽然之间少了从外间传入的嘈杂之声，静谧肃然。
殿中正位上的神像，眨眼之间变成了大活人！
殿下两侧，站立两排手持水火棍的差役。
却是转瞬之间，许牧好敖娇被城隍拉入了城隍域！
“小神钱塘城隍，见过许先生，见过钱塘公主！”
双方见礼过后，许牧笑问道：
“城隍爷突然现身，可是有事？”
大白天的城隍爷是不会轻易现身的，许牧举得钱塘城隍就是奔着他两人来的。
钱塘城隍摆摆手，“并无他事！数月之前，小神便有意拜访先生，只恐先生不喜，才未成行！
今日先生光临，斗胆现身一见，万望先生不要误会。”
许牧一愣，不愧是本地的地头蛇，数月之前那是他刚到的时候，就已经有关注于他了！
“在下一介凡人，而城隍爷你则是正职神祗，若是想见在下，随时来去即可，用不着搞得这么紧张吧！”
“先生真是说笑了，城隍司察本地大小阴间事务，擅长望气，善恶圣凡，皆逃不出我这双眼睛！”说着钱塘城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先生若是凡人，我等不敢再称神矣！”
敖娇眨着眼睛惊奇道：
“你都能看出来他不是凡人？！”
“小神神力不来自天授，出自于人间！生民愿力所聚，异于天授神力！
所见异于天神！”
许牧心中一动，想清楚了先前未明了之事。
看来，人间神祗与神祗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天庭所封的天神，与人间所封的神祗，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
“先生一身功德世所罕见，若是凡人，想要积累如此功德，累三世也不能及也！”
许牧笑了笑，“据说唐朝的玄奘法师，乃是十世善人转世，得享西游功德！与其相比，我这点功德不够看！”
“此言差矣！
十世善人是十世善人，并不是十世功德！
若是当年玄奘大法师有累世之大功德，也不用去追求西游功德！”
“不一样吧！西游那是天道功德，累世功德只能算是人道功德吧！”
钱塘城隍笑了笑，“我等城隍神祗皆乃人间念信成神，与天庭封神虽在地位上有所不如，实力上并无上下。
唯一之区别，在于根基！”
钱塘城隍话点到为止，并未言尽。
许牧却从他的话中想到，他所说的根基，一个在天庭，一个在凡间。
天庭不灭，天神不灭。
人间信昌，神祗道昌。
“多谢城隍解惑！”许牧拱手。
城隍呵呵一笑，道：
“先生不必道谢，小神亦有相求之事。”
“欸？！”许牧诧异，又转念想到，天下熙攘为利来往。既然人家已经表现出了善意，何不听听这位城隍爷所求是何利！
“未来将在这钱塘与临安地界，生一处好戏！还望先生宽手，让我城隍庙也参与一二，沾润得些许好处！”
许牧眼神凌厉，射出逼人利芒，笑道：
“城隍是从何处得知，未来将有好戏发生？”
面对许牧凝重，城隍毫不受影响，坦然道：
“城隍乃是人间的城隍，人间也是城隍的人间。
风吹草动之时，总有蛛丝马迹留下！”
许牧心中一震，城隍的话让他明白，一直以来还是小瞧了这些神祗。
忽而一笑，“城隍不是看不上天道功德吗，何必又要参与这事呢？”
“天道功德终归也是功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许能让我们神祗重现找到一条新路来。”
许牧默然，不管是天神还是神祗，相对于神仙，约束实在是太大了。
对于长生不死的人来说，这种周而复始的生活，简直就是牢笼！
想要冲破牢笼，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
许牧点点头，“既然城隍如此坦诚，在下也得光明磊落！
事情尚未开端，谁都不敢言有把握，我也不敢包票，尽力而为罢了。”
“好！有先生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敖娇好奇的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许牧没有说话，良久才叹道：
“是我小瞧了天下人，自以为做的隐蔽，故意早就入了大能之眼！”
许牧这种担心其实过了，天下其他城隍也并不像钱塘城隍这样，对自己的地盘有这么大的掌控力。
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去查清楚自己地盘上每一个人的底细和所有的事。
介于种种巧合，钱塘城隍判断出来佛门算计，正好许牧又入眼中，才打算插一手。
这两天许牧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走动，就连店里面也没有去。
“法海那个和尚当上了金山寺主持，常在雷峰塔中闭关。跟手持金钵的老法海，越来越像了！”
“也不知道白素贞现在在干什么，还在黎山老母门下修炼？！
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想了想，许牧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得益于从钱塘城隍那儿不爽的感觉，他现在失去了跟神仙打交道的兴趣。
严格来说，他只是一介修士。神仙底牌太多了，搞得他心底发怵。
小世界的神仙都这么难缠，真要是到了神话仙侠世界当中，那还得了。
“功德，功德！”许牧念念叨叨，看起来好像应该再多弄些功德才行。
君不见，女娲可是能够以功德成圣！
即便以功德无法成圣了，但得一逍遥，也是可以的！
“难道还得从棺材铺开始？！”
“劳累命啊，扩大棺材铺，救济斯民。”
有系统的缘故，似乎只要跟棺材铺扯上联系的功德，才会够大够丰厚！
“救济斯民，救济斯民！
若是改天换地，使得天下生命俱欢颜，是不是功德更大呢！”
许牧心中一动，这个念头便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压制不住地越来越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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