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初逞强, “我没事。”
“还笑，这叫没事！”因为担心，盛如绮说得焦急。
柯若初被驳得语塞，干脆也不说话了, 手臂爬上盛如绮的腰, 用力圈紧。
盛如绮怎会感受不到她的委屈, 语气变得柔和：“说了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告诉我, 要不是你小姑给我打电话, 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跑了出来。”
还是让她担心了。
柯若初贪婪抱紧着怀里的人，是熟悉的温暖和香气，她闷闷低喃, “对不起, 又让你担心了。”
虽然忍着不见盛如绮, 可柯若初今晚最需要的, 还是盛如绮的陪伴。
盛如绮仍盯着柯若初脸上残留的痕迹，哭成这样，打电话时却装作若无其事，演技一流，自己都差点被骗了过去。
“傻子。”她揉了揉柯若初脑袋后，心疼抱紧着。
如果今晚没在这里找到柯若初……
她不敢想。
“小姑，我找她了，你让阿姨也别担心了。”盛如绮及时给柯知菡回了电话, 并让柯若初跟柯知菡打了招呼。
“找到了就好, 找到了就好。”柯知菡在电话里重复着这两句。
听到这句，袁露芝紧绷的神经可算放松了下来。
“对不起小姑, 我没事……”
柯知菡道：“以后别随便关机, 大晚上的联系不上你, 你妈都要急疯了。”
袁露芝一听，眼神怼了柯知菡一下。
柯知菡不给面子，反问：“我说错了吗？”
袁露芝：“……”
结束通话后，柯知菡在袁露芝身畔坐下，“如绮找到她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我放心什么？你看她今晚上，说走就走，眼里完全没我这个妈了。”袁露芝沉着脸，白天做了一天手术，晚上又去学校开了讲座，神色疲倦。
袁露芝揉了揉额角，头疼，完全没想到柯若初今晚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跑了，全然没听她的话。
“你上来就让她分手，她能不跟你急么。”
“那我就由着她胡来吗？”袁露芝觉得柯若初就是在胡闹
她实在接受不了柯若初和盛如绮在一起，更何况她一直以为两人是姐姐和妹妹的关系。
今晚的事，发生得太突然。
“既然她们互相喜欢，又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干嘛非要反对？如绮的条件你也知道，没得挑。”柯知菡试图劝着。
“条件好是好，但她们两个就不适合在一起。她们年纪差了那么多，你再想想若初的性格，如绮又那么精明强势，她以后肯定管不住对方……”
要是跟盛如绮在一起，自己女儿还不得被拿捏得死死的。
说到底，袁露芝就是怕柯若初吃亏走弯路，所以从小到大的路，她都一一帮柯若初铺好。
袁露芝说的这些，柯知菡不是没担心过，尤其是还听到过盛如绮不少的“花边新闻”，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尊重柯若初自己的想法。
“若初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是真心喜欢对方。她们在一起合不合适，将来会怎样，我们现在都说不准。但有一点我必须说，你想过没，如果你强行介入让她们分手，那你跟若初之间的这个疙瘩，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她也许会怨你一辈子……”
柯知菡搂了搂袁露芝的肩，“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好，可也不能剥夺她选择的权利呀。她已经长大了，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很多事你可以给她建议，但不能代替她去选择。”
袁露芝陷入沉思，又想起柯若初晚间对她说过的话，跟你在一起生活，很痛苦。
这些话，是柯若初第一次对她说，换句话说，她从来不知道柯若初有这种想法。
“她就那么讨厌我，宁愿在学校待着，也不愿意回家见我。”袁露芝将头靠在柯知菡肩上，缓缓说着。
这对她的刺激很大，她一直自认为是个合格的母亲，努力奋斗，给女儿最好的成长环境，最优质的教育资源，顺利考上名校。每一条路，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只为了女儿能过得顺风顺水。
到头来，她女儿告诉她，跟她在一起生活，很痛苦。
柯知菡知道袁露芝今晚彻彻底底被柯若初的话伤到了，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柯若初身上，却换来这么一句。
“她怎么会讨厌你，今晚都是说的气话，不过，你是该多考虑考虑若初的感受。”
沉静片刻，袁露芝声音疲惫，“难道我就由着她们在一起……”
“其实我觉得如绮对若初挺好的，我给她打电话时，她急得不行，二话不说就跑出去找人，还找到了。”柯知菡听出来袁露芝这是在变相让步。
袁露芝眯了眯眼，心里还是乱的，总是不踏实，她不满呢喃，“把她养这么大，不到一年就跟着别人跑了。”
柯知菡笑道，“你今天要是点头，就等于多了个女儿。有一说一，我们家若初挺不错的，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袁露芝将头从柯知菡肩上移开，皱眉严肃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柯知菡厚脸皮抱了下袁露芝，“来，再抱一下，别难过了。”
袁露芝盯着柯知菡。
“怎么了？”
很自私的念头，希望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又怎么可能。袁露芝不紧不慢道：“洗澡睡觉。”
*
回去第一件事，柯若初拉着盛如绮在床上坐下，拿了吹风机过来，细心帮她吹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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