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途顺利抵达，A城养护院，这里跟李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对养护院的理解和认知停留在《飞越疯人院》之类的电影上面，高高的围墙上面铁丝网的挡着里面的“病人们”……这里风格像是一个度假村，进门就是一座假山和喷泉，山后面的主楼大厅宽敞明亮，主楼后面的院子里花坛绿树，掩映着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们，围廊上还有几只燕子呢喃，只是氛围比较沉郁，尤其是来自学校的李零，他看惯了活泼好动的崽子们，这里还真是“宁静”过头了。
前台开始没有找到陆文婷的信息，后来在四季“不小心”一爪子扑腾的空当儿，李零通过猫空看到了陆文婷标注为文婷，姓氏为文，看来的确有人在刻意隐藏她的信息，李零和樊少竹对视一眼，早就套好了辞：“我们受文婷家人委托，顺道探望。”
前台护士看了一眼他们二人，说：“文婷家人嘱咐过，她受不得刺激，一律不许探望，所以你们需要让他家人给我们通个电话。”
李零看着樊少竹，这应该难不住他，
果然这家伙说过好的之后出去走了一圈，前台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们二人如愿来到了文婷所在病房，这房间一点都不像病房，一室一厅，布置的跟居家一模一样，有一个护工刚刚打扫完毕，文婷就呆呆地坐在窗前，没有语言，也没有表情。李零内心一阵痛惜，樊少竹表情也不好受，放下水果，李零尝试沟通：“陆学姐，我们代表书院来看看你。”
樊少竹用眼神剜了李零一眼，大概觉得他偏要提哪壶不开的。
“呃，学姐，我是樊少竹，我们在花田诗社共事过，你还记得吗？”
陆文婷没有任何反应，李零想起刘萍萍的话，这女子像是丢了魂，一般。同时他也想起第一次通过镜子见到她的模样，如果这样子的陆文婷，是什么都没法说的，
李零捅捅樊少竹，：“师哥，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你信我吗？”
樊少竹：“你又有什么想法？”
“师哥，我需要你把门，不要让别人进来，我有个办法，也许能让陆师姐好起来。”
樊少竹眼睛更大了，“你确定吗？你要没把握咱哥俩就交代在这了。”
李零：“师兄你可信我？”
樊少竹看了半晌，“信……吧。”
李零不管那么多了，的掏出了那面问心，路上雨水都把他浇透了，这镜子也不能幸免，湿漉漉的水渍中，没有出现任何异象，好吧，这镜子是不是得在水里？
他走进卫生间，把脸盆放满了水，然后准备把镜子沉进去，嗡！这家伙醒了，显示：“且慢”
李零面露喜色：“你终于醒了，我需要联系文婷的……魂儿？意识？总之我觉得你知道！”
镜子：“！”
李零：“那我让你进水，上次你进水发烧陆文婷就出现了。”
镜子：“你是严肃的吗？”
李零：“难道不够，我看看有没有浴缸。”
镜子：“上次是文婷主动通过这个系统联系你，她能量有限，而且我只是媒介，她要是不愿意，我没办法！”
李零：“啊？”
镜子：“还有，别老让我泡水！我不喜欢水里！”
李零：“啊？你在湖里？”
镜子：“你以为我愿意！”
镜子：“啊！”你干啥？
李零：“嘿嘿，手误手误，”赶紧把镜子捞起来。
镜子：“你忘了读取周扬记忆的事情了吗？”
李零：“啊？我真笨。”镜子：“你脑子是进水了。”
李零来到陆文婷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陆师姐，这样也许能让你好起来，得罪了。”他拿起陆文婷一直垂在身侧的手。
陆文婷的手指触碰到镜面的时候，李零内心格外紧张，涟漪泛起，一滴血融入镜中，陆文婷默然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变化，她双眉微缩，眉心出现了轻微的皱纹，镜子里出现了模糊的影像，李零看不清是什么地方，白色的人影来来回回穿梭，像是极其忙碌而又极其麻木。这应该是在的养护院吧，陆文婷在这里的记忆大致每天相似的，又不清晰。
既然镜子能够集合人的意识，那么陆文婷另一部分意识在本体感召下，能否集中过来呢？
李零轻轻的在陆文婷耳边说：“周杨老师你还记得吗？”许是李零自己错觉，陆文婷瞳孔似乎闪过一丝神色，李零继续：“周杨老师现在还在书院。他上次……差点落水。”
陆文婷瞳仁骤然聚焦，痛苦的神色出现在她脸上，冰雪冷漠的脸上犹如冰裂，李零吓了一跳，镜面中景色幽暗，暗蓝色调中犹如深海，陆文婷身体颤抖，嘴唇翕动着，李零犹豫要不要继续，随着光线再次亮起，李零听到镜中传来一声爆裂的声响，继而镜面浑浊，其中一个三角蛇头遽然出现，陆文婷惊声尖叫“啊！”
李零一惊，拿着镜子准备把陆文婷手撤出，可是那手指和镜子竟然似乎紧紧粘合在一起，而手指和镜面结合处仿佛是两个空间的联结点，看不到边界也没有任何缝隙。四季：“二傻这是意识链接带来的空间混乱”
意识链接？
李零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抵在镜上，他尚且来不及反应，头脑像被装进了巨型洗衣机，周围飞速旋转的光影裹挟着他，似乎还听到一声：“师弟！二傻！”接着越来越远，猫空的链接失去控制，，李零感受到的是周围一片虚无，他想大声喊：“有人吗？这是哪里？”
可是张张嘴，听不到任何声音，看看脚下，咦，自己似乎没有脚，“我这是死了？”动动手指，没有手指，似乎自己只是一团意识，难道陆文婷也是进入了这种没有实体的意识状态，而她的身体成了没有意识的空壳？
李零心里想着，这里没有实体，他只是一“什么”意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维空间中，没有大小，没有前后，没有空间……只有意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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