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不，你不是丹尼吧？”安易扯了扯嘴角，“如果你是‘那个丹尼’，你不会像那样滥杀无辜……神使021号。”
“你在说什么，丽萨，我怎么听不懂？”丹尼却是一副迷茫的模样，神情看起来没有丝毫作假，“丽萨，你快过来，你答应过我的，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我所承诺的对象是‘丹尼’，但你不是。”安易神情严肃，下意识地抿紧了唇。
“但我就是丹尼啊。丽萨……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丹尼突然恶狠狠地看向军装丹尼，神情凶狠，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怕丹尼攻击身旁之人，安易连忙摇头，不动声色地侧移了一步挡在军装丹尼身前，“没有任何人欺骗我。神使021号，你该醒过来了。这不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你的家人朋友还在等着你。”
丹尼的神情间依然满是迷茫，他瞳孔微缩，喃喃念道：“家人……朋友？”
见状，安易回头看了军装丹尼一眼，示意他出手。
军装丹尼无辜地回看着她，似乎并不明白她的眼神暗示。
安易只得低声道：“他之前不是你的同事吗？你应该知道他的事的吧？”
假如她没有猜错，身边的人才是真正的丹尼，而对面的男人是神使021号的话，那么真正的丹尼，肯定会知道对方的情况的吧？就算不是熟识，至少也该是认识吧。
军装丹尼耸耸肩道：“安易，零手下的神使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知道？”
望见安易陡然黑下来的脸色，他才戛然而止，看向还在迷茫着的丹尼，扬声道：“弗兰克，别再占着我的壳子了。你原来那张脸，虽然不如我的，也没丑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啊。”
丹尼抬头望着军装丹尼，那眼底的迷茫无助，看得安易微微心悸，就像是有一只手，狠狠地在她心底搅动。
“弗兰克是谁？我又是谁？我不是……丹尼吗？”“丹尼”说着，艰难地将视线转移到安易身上，目光不安地闪动着，像是被截断的破碎月光。
“你不是丹尼，你叫弗兰克。”军装丹尼循循善诱道。
“不！我不是弗兰克，我是丹尼，我是为了丽萨可以去死的丹尼！”“丹尼”脸上的迷茫像是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他忽然抬手斜劈，军装丹尼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起甩出，砸在墙上，缓缓滑落。
“丹尼！”安易惊呼着想去拉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竟无法移动分毫。
一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丹尼”将脑袋轻靠在安易的颈窝旁，像是自语又像是承诺道：“丽萨，我不会离开你的……这一次，我不会贪生怕死自顾自离开……”
此刻安易的身体无法移动，但说话的能力却并未被限制。
这个“丹尼”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虽然不多，却令安易极快思考起来。在他强大的异能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若想摆脱眼前的困局，只得想其他办法。
而他说的话……安易忽然想到，如果他真是另一位神使弗兰克，又为什么要变成丹尼的模样呢？这应该不是随机的，从他的话来看，真正的丹尼曾经在这部电影中特意塑造的角色对弗兰克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不会贪生怕死自顾自离开”——这句话，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
安易想起这些神使都是跟她一样从众多电影中杀出重围才成为神使的，而在那与现实一般无二的电影中，跟什么人相识相熟，甚至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情况下爱上谁，都是有可能的。或许，弗兰克为了晋级，曾经辜负了某个人，那件事被他牢记，随着时间推移，却成为了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等到这次零系统的bug，才爆发了出来。因为曾经辜负了某人，所以他才对为丽萨不惜生命的丹尼十分向往，并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吧？
眼下也没有更多的线索，安易只得赌一把了。
脑中极快地闪过一些猜测，安易谨慎地低声道：“我相信你。我从未怪过你……弗兰克。”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僵，安易再接再厉道：“我知道的，那不是出自你的本心……要怪，只能怪我们没有相逢在适当的时间。弗兰克，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也放过你自己吧。”
弗兰克慢慢抬起头，与丹尼一模一样的眼中那层迷雾慢慢散去，紧接着涌上的却是丝丝哀伤绝望。
“安杰利娜……”
赌对了！
随着弗兰克口中说出这个陌生女人的名字，他的容貌渐渐发生了变化。属于丹尼的样貌像是特技般转变为了另一张对安易来说很是陌生的脸，神情中的迷惘散去，双眼慢慢恢复清明。
周围的人事景物统统变为背景很快消失不见，安易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这正是每部电影间的纯白空间，过去，只有在这里，接受引导神使的介绍和总结时，她才是拥有完整记忆的。
“喂，弗兰克，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丹尼明显不悦的声音忽然想起，打断了安易的思索。
她这才发现，弗兰克还保持着抱着她腰的动作，两人间的距离亲密得过分。
听到丹尼带着杀气的话语，弗兰克急忙松手退后，对安易露出充满歉意的微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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