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难过吗？
穆柏往盛旸眼睛里望，里面一张缩小的脸庞，那张熟悉的脸庞上笼着悲伤。
那是他的脸吗？
好像是他的。
穆柏微微一笑：“早就让你不要喜欢我了。”
盛旸也跟着笑：“我不能阻止啊。”
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上穆柏。
咳咳咳，盛旸咳嗽数声，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他眼底的光在一点点暗淡，身体好像也在渐渐变冷。
“能亲我一下吗？我怕……”盛旸声音哑了下去，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浑身痛苦，无处不在的痛，让他无法再出声。
穆柏低头吻在盛旸嘴唇上，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不要睡！”穆柏不停呼唤盛旸，让对方不要闭眼睡过去。
盛旸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去看穆柏。
“我喜欢你。”盛旸无声地说。
穆柏猛地一怔，然后抱紧了盛旸。
“你死了我就立刻找别的人，你记好了。”
盛旸听到穆柏这句威胁的话笑了，他说好，然而下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
直升机直接听到了一家医院，盛旸被推进了手术室，穆柏浑身血地站在手术室外，付戎看着他苍白的嘴唇，他叫上章非，两人从手术室前离开，他们得去处理后面的事，盛旸若是真的有意外，盛家的人不会放过穆柏。
虽然付戎和章非想法一样，想让穆柏下去陪盛旸，可是既然盛旸都那么说了，他们不能背叛他。
两个人都一言不发，脸色极其阴暗。
手术室外面，穆柏低头看着自己两只手，全都是鲜血，抬起手闻了闻，刺鼻的鲜血味。
穆柏当然见过鲜血，可是爱着他的人的鲜血，似乎不太一样，这些鲜血像是能够钻到他身体里，将他心脏给一圈圈裹缠起来，令他难受痛苦。
那个人要死了吗？
他那样的人会死？
因为喜欢他，为了他所以要死？
这可一点不公平啊，他这样的，才应该死，反正他不怕死亡，而且他也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继续待下去没有什么用，那些想要得到他的人，他总会想办法不让对方如愿。
更改的剧情他走完了没有，不会还有很多很多吧。
他想离开了。
这个念头在穆柏脑海里循环，忽然穆柏听到了一个声音，机械的声音，来自世界意志的声音。
“恭喜你穆柏，因为有人愿意为你死，这个世界里，你成功逃脱了沦为虐文主角的命运。”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立刻离开，还是选一个新的身份，继续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我想要第三个选择。”穆柏对那个声音说。
“你想要什么？”
“我选择留下来，但把我未来的命现在就折算，折算给里面那个人。”穆柏没有犹豫，对方为他付出一条命，他不想欠命债，最好马上就能还了。
“救活他，可是你离开了，你觉得那样对他来说是幸福吗？”
“那与我无关，我只负责还命债，情债不是我要主动欠的。”
穆柏表明态度。
“因为你曾经完成了很多虐文剧情，作为对你的优待，你的要求我同意了。”
“下个世界继续努力，我们都期待着你的表现。”
声音消失，穆柏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起来。
透明到他能够轻易穿过手术室大门，来到手术台前，穆柏看着正在做手术的盛旸，对方眉头紧紧拧着，穆柏伸手过去抚平紧皱的眉头。
“再见了。”穆柏低头吻在盛旸眉间，下一秒他身体直接消失，前往下个虐文世界继续他的跑路之旅。
而手术室里，刚刚还闭着眼的盛旸突然睁开了眼，把一众医生护士吓了一跳，盛旸挣扎着想起身，他听到了一个声音，穆柏在和他道别，对方要离开了，似乎是永远的离开。
他不能让对方走，他要拦住对方。
挣扎的身体被摁了回去，血管里推入冰冷的麻醉药，盛旸眼睛缓缓闭上。
闭上后没多久，一行泪水滚落出来，没入到他的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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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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