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悲剧,舒望不想给恋爱脑公主好的结局,因为沉溺爱情而被伤害的女人往往很难醒悟,非痛不欲生不能觉醒,希望女子们能在这个故事中得到启发,不要在爱情中卑躬屈膝,失去自我。
舒望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提醒她:“‘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姜女,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
“你这贱人……”姜达碍于情面,狠狠瞪了姜女一眼,止住了她的骂声。
“小女不知礼节,请舒姑娘恕罪。”
张成冷哼一声:“人不知礼,与牲畜何异?一介乡女,痴缠王室公子,既没有自知之明,又自寻羞辱,哪里怪得了别人看不起你?”
姜子牙把众人的细微表情收之眼底,捋着胡须大笑两声,缓解了两方的尴尬,道:“今日欢聚团圆,何必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清呢?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派人送姜公父女回家吧!”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在下逐客令,姜达看众人对他父女俩不怎么待见,只能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膈应长陵一下。
“长陵公子杀了秦同,拿下刑都的消息,已经随着商队开拔传到北林了,想必再过一个月,殷洛的桃姬便会发现她的得力手下被你杀了,公子好自为之,姜某等着你扬名天下,呵。”
长陵手上筷子顿了顿,闻言微嗤,从盘中夹起一只饺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唇角飞扬,笑道:“生的。”
刘喜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贺:“生饺子可是好意头,公子定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还轻蔑地盯着姜达,朝他唾了一口。
姜达脸色铁青,甩袖离去。
两人还没有走远,便听见屋内震天的笑声,似乎在嘲讽他们两人不自量力,不知好歹。
除夕之后,姜达便再也没来过了,舒望看着每天增长的积分,知道他挡不住高额利润的诱惑,并没有停止冻伤膏的外运和售卖。
红薯块已经生出小小的芽来,一天一个样,等春暖地冻解了,就可以种下去。工坊里的奴隶们任劳任怨,每日做着枯燥重复的工作,仍然十分感激舒望。
这比他们之前耕地、纺织、做苦役的时候好多了,能吃饱,能穿暖,还能有宽敞的屋子住。
正月初三,赵长陵带着姜子牙、张成,去了东野原前线,把山留下来保护舒望。
长陵骑在马上,穿着沉重的甲胄,头顶红缨飘扬,身后是赤黑相间的“陵”字大旗。雪天阴沉,他的脸却是棱角分明,神采飞扬。
舒望站在山坡上,遥遥望着那百来人的小队。
对于人口稀缺的刑都来说,这些人已经是最后的壮丁了,他们在战争面前,渺如一粟。
众人欲行,长陵忽然回了头,勒马飞驰,向舒望奔去,舒望下意识躲避,幸好他控马的技艺十分高超,只在舒望身前三步便停下了。
他居高临下,眼神却坚定平和。
“等我回来。”
舒望呆了一瞬,展颜一笑,笃定地答:“好!”
于是流云随风,旌旗飘扬,长长的马鬃拂过林间树枝,长陵带着百人小队,越走越远,渐渐地,连马蹄留在雪上的印迹都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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