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早铺好了。”青如笑着取过桌上的茶壶,拿手摸了摸,倒出一杯搁到陆策面前,笑道:“爷,这是才泡的清露茶,爷将就着润润嗓。”
陆策“嗯”了一声,也没抬头,只端起茶杯一口饮尽,又捉了毛笔,铺开纸笺去写字。
青如不敢打搅,在边上默默立了片刻,拢了一把莲蕊香,在香炉燃起来。不多时,一缕带着清香的烟线,便从香炉内飘了出来。
陆策写完一纸字,微动了动鼻翼,吩咐道:“把香炉撤了吧,这味道太烈。”
青如忙道:“还有宁神香,点那个可好?”
“不用。”陆策言简意赅,又写了两行字,等着墨迹干透,便折叠起来,拿信封封起,这才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道:“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去睡吧。”
青如应了一声,撤了香炉,但仍是立在原地不动。
陆策站起身来,想要拿茶壶再倒一杯水喝,青如瞧见,赶忙抢过来,偏偏迟了陆策一步,陆策的手已握在了壶把上,而青如的手,握在了他的手上。
“爷,我来倒。”青如脸上飞起红云。
陆策瞟了一眼她仍不放开的手,淡淡道:“我自己来。”
“那……我替爷把桌案收拾收拾。”青如万般不愿的松了手,收拾起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来,还不时的偷眼窥觑着陆策,脸色越发红起来。
陆策不动声色的喝完一杯茶,撂下茶杯就准备去睡。
青如在温柔那里撞了软钉子,心里当真是急了,觉得要当通房丫鬟,还得在陆策这里想法子,偏生这种事她又不好明求,但不说,陆策待她仍如往日,她简直束手无策,左思右想下,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让洗竹先去睡了,才得了这与陆策独处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弃?于是赶忙三两下整理好桌案,跟上陆策,低头嗫嗫道:“爷,我服侍你更衣。”
陆策脚步略顿,但没有停,走到床前站下道:“不用。”
青如仍不死心,鼓足勇气踏步上前,要替陆策宽衣解带,口里犹道:“爷,这是青如份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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