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交织的雾气给人淡淡的不适感，同时把游乐场里面遮盖的严严实实。
柯晨突发奇想：“树爷爷，如果这时候我进去，我会在我的精神世界里，还是会在钱老的精神世界里。”
树爷爷猜测道：“我猜应该是同一个精神世界，因为认知攻击的本体就是那一只雾气怪物，是它构造的认知世界。”
“柯晨，你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
林大师等得有些焦虑。
“差不多四个小时左右吧，我们上午进来的，然后被封在里面，出来就两点多了。”
“精神空间的时间跟现实空间的时间，应该是同步的。”
柯晨回答道。
“这么说，这种力量应该类似于半位面的力量，但是这个半位面不具备独立的时间法则，要依附于主位面。”
林大师也是没话找话说了。
这也不完全怪他。
你生活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有人说，你给我小心点，我要揍你了。
于是你开始锻炼，运动，购买装备，准备随时应战。
然后还没开打呢，这个威胁你的人中了不治之症，然后你莫名其妙也中了这个不治之症。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
“等吧，林大师，相信钱老，相信你自己。”
“我带着我女朋友都能赢，你还赢不了了？”
柯晨安慰道。
“我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普通人呢，中招了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啊，现在全球一千多万御兽师，精锐级御兽师才九万多人。”
“就算这些雾气怪物是顶级中的弱鸡，一旦扩散开来，也只有九万个人能对抗过它们。”
“这才是真正的灭绝危机啊。”
林大师负责御兽师事物，对现在人类的力量水平再清楚不过。
“你说的没错，圣辉帝国就是这么被灭的，所以他们连自己的世界都不要了，也要逃难出去。”
“从圣辉帝国的对抗史来看，崩坏可能是无解的。”
树爷爷插了两句。
“树仙人，那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或者说，灵宠是怎么看到崩坏呢？”
林大师问道。
“你刚才不是也知道了嘛，崩坏只对人类生效，人类的契约灵宠都只是连带反应而已。”
“我想对于大部分灵宠来说，其实都是没什么所谓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崩坏又主动伤害灵宠。”
“灵宠这个词，本身就是人类加给超凡生物的，没有了人类，灵宠就再做回超凡生物呗。”
树爷爷的回答很实在。
灵宠并不是天生要做宠物的。
人类的契约，多少带有些强制成分在，当然现在蓝星现在的共生契约要稳定的多。
像白雪遇到柯晨这样，属于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所以白雪跟柯晨有不可分割的羁绊，属于互相成就。
但是其他人和灵宠就不好说了，有多少人打心眼里认为灵宠只是工具，想换就换呢？
特别是圣辉帝国的御使，他们采用的是主仆契约，可以契约无上限个仆从。
哪一个有正常思考能力的生命，天生就愿意做别人的奴隶呢？
柯晨悚然发现，也许崩坏的出现对于超凡生物是一件好事。
没有人类，它们就会重新恢复自由。
说不定当时圣辉帝国的覆灭，就有超凡生物在推动。
林大师不再说话，小营地又恢复了沉默，大家各自想事情。
毛晓兰帮柯晨按摩一下头部，这些话题太高端，她也插不上话，就只能在后勤上帮帮忙了。
“柯晨，我监测到里面死亡力量大幅增加，可能出事了。”
小黑提示道。
她话音刚落，肉眼可见的黑色像墨汁一样在青灰色的雾气中肆意流淌，延伸，直到把雾气完全覆盖。
柯晨皱眉道：“林大师，这什么情况？”
“别怕，这是钱老的死兆鸦发力了。”
林大师让大家稳住。
死兆鸦，顶级飞禽属灵宠，魂魄元素，暗元素亲和，擅长精神力量，死亡力量。
眼前的黑色突然收缩，化成一个黑色的球体，在钱老手里旋转，一只长有淡紫色花纹的乌鸦立在钱老肩膀上。
见到这一幕，柯晨还是松了口气。
“我用了多长时间？”
钱老远远问道。
“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林大师答道。
钱老托着这个黑色的球走过来，黑色还在不断收缩，边缘处逐渐露出了虫子的轮廓。
“可惜了，林胜勇你没机会测试了，这些虫子已经死了。”
“其实突破精神世界是最难的，精神世界有其自己的规则，不按规则走，永远找不到逃离的出口。”
“而且在精神世界中，这个雾气怪物是无敌的，灭了它它还会无限复活。”
“我不得已用死亡力量覆盖了整个精神空间，结果就把这虫子给毒死了，我就顺路出来了。”
还有这种操作？
正面灭掉雾气怪物，死亡力量覆盖整个精神空间？
学不来，学不来。
钱老手里的黑色彻底收缩成一个小点，露出大概十多只虫子。
这些虫子浮在钱老手上，柯晨看了一眼：“就是这个，我在精神世界的精神世界打赢了之后，留下来的也是这个虫子。”
“那我差不多明白了。”
钱老点点头：“崩坏的入侵是利用当地的结构，和被入侵人的记忆构造出来一个精神世界。”
“现实世界是第一层，精神世界就是第二层。”
“这种拉入精神世界入侵是无法抵抗的，至少现在顶级第二阶段抵抗不了。”
“在第二层里会有规则限制崩坏的行动，但也只能拖延，无法逃离，即便找到了真正的出口。”
“必须在第二层跟崩坏正面对抗，雾气怪物会拉你进第三层，精神世界的精神世界。”
“真正的入侵，就发生在第三层，对抗输了，成为崩坏的奴隶，对抗赢了，这些小虫子也会留在你的深层精神世界里，也许某一天就会发作。”
“这才是崩坏无法摆脱的根源，因为它就在你体内。”
钱老不愧是蓝星人类第一人，短时间内就把雾气怪物和崩坏入侵的机制弄明白了。
柯晨还在思考，钱老忽然点了他的名：“柯晨，我也试了一下在第三层吃那个虫子，但是我咬不动。”
“这些虫子比金子还硬，你是怎么吃的？”
柯晨干笑一声：“可能是因为我嘴比较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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