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乾陵沉默，此事，他或许本就没有资格来责怪妹妹。
他当初护不住九歌，还能不准别人来护吗？
何况，沈扶桑，也是刚毅不阿的正直之人。
此次他出监狱，若没有沈扶桑从中帮忙，恐怕他过两日便要冤死在刑场之上。
良久，南乾陵叹了口气，“哥哥没说你有错，只是不想被你一直瞒着，九儿，出嫁之后你该住夫家的，明天你就回去吧，在哥哥这里呆着不像话。”
九歌不明他怀里的意思，愣了半晌后问道：“哥哥，可是在赶我走的意思，我不告诉哥哥只是因为太学不收出嫁的女子，怕此事闹大，更是看哥哥的态度不喜欢沈扶桑，才没有告诉您，其实他对我很好，这次哥哥的事情，也是他没日没夜的查清楚的，我……”
“哥哥知道，所以你跟他好好过，你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哥哥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了，哥哥没有生气的意思，九儿，哥哥也很欣慰，你不愿意声张，也在情理之中，哥哥理解。”
九歌道：“哥哥先喝药吧。”
她将尚有余温在的汤药递过去，这次南乾陵没再说什么，很平静的喝了药。
“那哥哥休息，我先回自己寝殿了，哥哥不必急着让我回相府，沈扶桑说了，让我照顾好哥哥，尽尽妹妹的本分。”
“府里有下人，实在不用你亲自照顾我，皮外伤而已，我过几日便能好起来了，你懂事，哥哥很欣慰，九儿，明天便回去吧。”南乾陵的态度强硬。
九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虽然哥哥说不怪她，可是她总觉得，更哥哥的距离又远了许多。
次日，九歌只能又回了相府。
沈扶桑不只是去了翰林院还是去了太学，反正不在府里。
倒是碰上了刚给嘉怡诊脉后的顾乘。
顾乘阴森森的，虽然笑着，但总透着阴狠，像一只笑面虎。
“夫人回来了，不知在下，能否同夫人聊几句？”
九歌疑惑：“不知，顾医有何事要说？”
顾乘笑了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相府后花园有处长亭，不如夫人陪在下去亭上聊聊，事关，沈嘉怡的性命。”
“嘉怡的性命？”九歌虽有疑虑，可是听见它这般讲，便少了顾虑。
“顾医请。”
事关嘉怡的性命，并非儿戏。
只是九歌疑惑，为何嘉怡的性命，顾乘会找她。
长亭上，暖风习习，顾乘的手指摩擦着手心的一块玉佩，缓缓道：“不知夫人可知，沈小姐的病已经深入骨髓，或许，撑不过今年冬天，身为长嫂，不知夫人是如何想的？”
“嘉怡病入膏肓，不，不会的，这事为何府中之人都没告诉过我？”九歌一下子警惕，对顾乘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若说信，府中从未有人告诉过她，若说不信，但嘉怡最近的气色，确实不好。
“能否救沈小姐，全在夫人如何决定，沈相不告诉夫人，也是为了夫人着想。”
“你且说说看。”九歌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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