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岭骑着摩托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乡共养实验鸡园,他想看看实验鸡园是怎么养鸡的。
周二岭来到实验鸡园,遇见了庄杏子。当周二岭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庄杏子时,庄杏子对周二岭的遭遇非常同情,很快联系到了清水湾黑山羊养殖场的汪兽医。
汪兽医说,下班后,他就去看看周二岭家的鸡,在上班期间,假不好请。
自从何夏玲当了厂长后,县政府对清水湾黑山羊养殖场的扶持加大了,对人员的管理也变得非常严格了。
每天早晚要刷脸打卡,进出养殖场要登记,迟到早退要罚款,前不久为了给实验鸡园里的鸡看病,汪兽医已经请了两天假,这一次也不会意思请假了。
既然汪兽医已经答应了,也就最多等半天,周二岭听了很高兴,和庄杏子说了一些养鸡的事,便骑着摩托车回了家。
回到家的周二岭,打了一桶井水,倒进石槽,把鸡从鸡圈放了出来,看着鸡喝饱后,便赶着鸡出了山。
出了山的鸡,低头拉蒙的,羽毛蓬松,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相互争抢着吃草草了。
哎,这人贫穷了,养个鸡都不顺利。无论如何都要把死了的鸡补齐,得给尚云争口气。无论如何,这些鸡不能再死了。
周二岭是傻子,尚云绝不是傻瓜,绝不能因为自己把鸡养死了而连累尚云。
可是鸡要死,周二岭也没有办法呀!以前对老娘也没有如此伺候过,如今为了这些鸡,不管风吹日晒都赶出来放牧,还是放牧死了一百只鸡。
他妈妈的,这剩下的四百鸡也不精神,想吃不想吃的,想走不想走的,好像丢了魂。
要不请个阴阳先生摇个铃铛,念个土经,可能是土神爷在找事,要不就是黑风怪要吃鸡了,得把那个黑风怪赶紧赶走。
前不久,突然起风,那个土雾遮天蔽日,把十来个鸡都吹上了天,自从那天起,鸡就先后死,一定是黑风怪在捣乱。
周二岭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出在了黑风怪身上,他放牧了两个小时鸡,把鸡赶回了鸡圈,要不想吃饭,给他母亲打了个招呼,便骑着摩托车去程家庄去请程阴阳。
程阴阳刚从胡麻地里锄胡麻回来,看见周二岭,问道:“二岭,你不在家养鸡,跑来我家干啥?”
周二岭扑腾在地,流着泪说道:“程阴阳,你救救我的鸡,黑风怪贪得无厌,吃了一只还不够,不到十五天,便先后吃了我一百鸡,剩下的鸡魂也被黑风怪带走了,想吃不吃的。”
程阴阳放下手中的锄头,拉起周二岭,说道:“二岭,你脑子好着没?听说你神经病好了,可你满嘴胡说,我真怀疑你病好了没?”
周二岭说道:“程阴阳,你就发发慈悲心,拿着铃铛给我去摇摇,如果你忙,就给我画一道符,我拿回去烧了驱赶一下黑风怪。”
程阴阳说道:“二岭,现在都新社会了,我的铃铛已经当废铜烂铁卖了,拿什么给你摇?”
周二岭说道:“那你就给我画一道符,我拿回去烧了,黑风怪害怕符。”
程阴阳说道:“我的笔当成废材烧了土炕,你让我拿什么给你画符!”
周二岭说道:“有锥子吗?”周二岭伸出了左手,说道,“用锥子扎破我的手放血,你沾着我的血,用你的手指头给我画一道符,如果没有纸,就画在我胳膊上。”
程阴阳说道:“我的二岭呀,我惹不起你,你还是走吧!”
程阴阳说着,就把周二岭往摩托车旁边推。
“二岭,我服了你了,你走吧!”程阴阳说着,背着手,走进了窑洞。
“还不是嫌弃我贫穷,前几天还摇铃铛着,怎么我来了就把铃铛当成废铁卖了。有句话叫做人贫穷了就没有人理了,狗眼看人低!”
周二岭骑着摩托车,离开程阴阳家,来到了一个山岗,遇见了正在放羊的王家寡妇。
这个王家寡妇的孩子考上了大学,男人去外面打工,三个月前被旋转的电机打死了。
王家寡妇坐在路边纳着布鞋,周二岭停了下来,说道:“小月,你还认得我吗?”
王家寡妇当然认得,她十八岁时,周二岭看上了她,经常往她家跑,她对周二岭也有那个意思。
本来他们两个能够走到一起,后来因为小月的爹向周二岭要一头骡子钱,周二岭拿不出来,偏偏王平娃能够拿出一头马钱,就这样他们两个分开了,就这样小月成了王平娃的妻子。
爱情最折磨人,周二岭自从小月跟了王平娃后,对整个人生都产生了怀疑,一个星期不吃不喝。
后来,周二岭他娘害怕儿子得心思病死了,偷偷去找小月,让小月能够来给周二岭说说,能够可怜可怜一下周二岭。
小月也算一个有情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趁着丈夫睡着,偷偷跑到周二岭家。
那一夜,小月对周二岭说了许多话,话是开心的钥子,小月摸着黑来,摸着黑回去了。
那一夜过后,周二岭便疯了,大小便也不躲男女,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对一切农活也不干了,要么像鬼魂一样游游荡荡,要么就睡在床上不起来。
就这样,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后来周二岭遇见了尚云,尚云让周二岭走出了疯癫,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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