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亚嘀咕:“只是……有点难以想象。”
马克西米廉一脸怀念地叙述:“青春期最夸张的时候,只要走进离我一臂距离范围的人都会被弹开。不小心说了什么冒犯到我的话的人也会被突然弹出去。反正到后来,我甚至不用有意维持着结界,别人看到我就会主动避开,远看就和自带有形结界一样。”
“呃……”不知道为什么非常能想象这些画面,极为生动。
马克西米廉伸手揉了揉娜塔莉亚的头发:“但是现在经常想把老父亲给弹开的是我亲爱的小娜特。”
“父亲!这样揉头发会打结的啦……”
“好好好,”马克西米廉停下捉弄她的动作,正经道,“娜特,你拥有比我更为鲜明强大的倾向,基盘也非常坚固宏阔,能够容纳惊人的魔力。我可以百分之两百保证,你会成为比我更加优秀的魔导师,甚至于说,贤者格位也不是不可能。”
贤者?她?
娜塔莉亚咽了口唾沫。
这话由身为魔导师的父亲说出来,就莫名有了说服力。
“你的魔法倾向是篡改规则,但你从小就很乖,甚至有点太听话了,明明和安东尼一样,更淘气任性些也没关系。我知道那和我……和你母亲的事有关。”马克西米廉面上掠过愧疚之色,他停顿片刻,才继续说,“然而,那不也证明了倾向对你的影响有限?”
娜塔莉亚沉默片刻,反驳似地追问:“但是六岁时,我是不是失控了?我--我记不清楚,但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
这显然是段令马克西米廉都不自在的回忆。他审慎地应承说:“你确实用魔法攻击了几个借住在宅邸中的孩子。”
她不禁咽了口唾沫,肩背微微僵硬。
“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没有人死亡。”
“……”
即便不致死,也可以足够严重。
公爵苦笑起来:“我最初一厢情愿地觉得和他人多接触对你有好处,会让你有更多想要珍惜的东西,但也许是我错了。我明明亲身体验过,真正成了大人之后,却忘记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小孩子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非常麻烦。”
“那时你受了很大惊吓。情绪反复剧烈波动容易出事,为此,我封印了你那部分记忆,并且给你创造了一个更加简单稳定的成长环境,打算等你长大一些,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时再解开封印、让你多与外界接触。甘泉镇是近旁唯一的自治镇,我和安东尼都很少插手,反而成了盲点,不论作为父亲还是领地主人,都是我失职……真的非常抱歉,娜特。”这么说着,马克西米廉低下头。
被父亲郑重其事地道歉,娜塔莉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那个……是我自作主张偷偷跑去镇上,我也有责任……”
马克西米廉扬起眉毛看她:“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可以一句话让车夫带你离开宅邸?”
“……”
公爵转而再次正色道:“娜特,你感到惊慌不安,觉得在倾向影响下行动的自己奇怪、甚至有些可怕。这很正常。但不要否定那种状态,那不是你需要克服或是消灭的坏东西,那只是你的一面。你应该做的是学会控制它,在合适的时机与深渊面对面。”
“合适的时机?”
“你没见过我作为结界专家工作的样子吧?”
娜塔莉亚回想了一下,惊讶地颔首:“真的没有……”
“在认真构建结界时,我会尽量只携带信得过、了解情况的助手。因为进入工作状态,我会变得难以相处。同样的道理,如果以平时的状态应战,你绝对不可能跨阶战胜魔导师。”
“说得没错!”一位戴圆框眼镜的红发女性猛地穿墙而入,自然而然地加入了父女间的对话,“学徒反杀魔导师?正常情况下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
娜塔莉亚又惊又喜:“桑德拉老师?!”
“哈喽,娜塔莉亚,协会派我来调查处理这次的事,我就来了。嗯,当然,我也很担心自己的徒弟,所以逗留得比惯例要久了那么--一点点。”
马克西米廉难得露出不满之色:“桑德拉,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你如果不改改这个随便在别人家里穿墙的习惯,总有一天会被当作入室盗贼逮捕或是误伤。”
这位女性正是公爵的老友、魔法协会常任委员、兼娜塔莉亚和安东尼的魔法老师桑德拉·莱曼。虽然是备受尊重的魔导师,桑德拉的魔法倾向并不稀有:穿墙。顾名思义,除了在墙壁中穿梭自如以外,这个倾向没法带来别的裨益。但桑德拉另辟蹊径,苦心钻研凡例咒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也因此,即便她能够使用的定义咒语数量十分有限,桑德拉依旧是当今魔法协会饱受尊敬的一位成员,更是各大魔法学府争相邀约的抢手导师。还能有谁比凡例咒语专家更适合当领人入门的魔法教师?
“我已经非常顾虑你们的心情,等父女间亲密谈话告一段落之后才找时机加入,你们明明该赞扬一下我的善解人意,”桑德拉笑嘻嘻地飘到娜塔莉亚身后,越过椅背从后伸出手臂环住,亲昵地用下巴磨蹭了几下她的脸颊,简直像一只撒娇中的人形大猫,“娜塔莉亚,做得非常好噢,居然连魔导师都能干掉,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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