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诡异的废弃的古刹究竟是何人所建,即便荒芜至此,仿佛仍然有着连大自然都畏惧的力量蛰伏在其中。
常欢伫立许久,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山门,这座一阐提寺内唯一完整的建筑物即便落满树叶,遍布苔藓,但一阐提寺四个字依旧清晰可见,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玄门诸宗难道不知道空性逃遁到了这里?不见得,但是九年来,无一人上门讨伐空性,恐怕,也是一阐提寺的缘故。
常欢敬畏的不是空性敢入住这诡异的古刹,敬畏的也不是令风雨不敢落、雷霆不敢惊、玄门不敢侵的的古刹,常欢敬畏的是这个世界的修行层次、力量上限之高!
相较于末土之时依仗外物横行天下,常欢更喜欢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去一步步去攀登,去蜕变,去升华!
尽管记忆中,一阐提寺的山门来过很多次了,但常欢依旧要亲眼到此看上一番,这样的山下如此恶劣的环境,即便自己有办法偷偷下山,真的能走出去么?
常欢摇了摇头,这四季不断的雷雨不知延绵多少里山林,想要走出去可不容易,镜觉生前虽然不知什么缘故忽然临时决意般的想要逃离一阐提寺,但是却也并非失了智的想要平趟这雷雨山林,而是镜觉在采药之时意外发现了一座隐蔽的溶洞,镜觉数次偷偷进入,发现其中有活水,深处甚至有风声,因此才判断这座溶洞一定有通向别处的路。
羸弱不堪的身体,别有用心的师兄,隐藏在古刹深处的空性,仿佛通着人性的诡异野狐,山下四季不断的雷雨山林,不知通往何处的地下溶洞......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然常欢素来杀孽深重心思阴沉,但即便是魔头也不能立于危墙之下呀,走是一定要走的,否则一旦被空性察觉到自己不是镜觉,届时的处境怕是想死都难。
现如今,常欢考虑的不是走雷雨山林还是是地下溶洞逃出去,而是如何有个正当的借口下山。
虽然冥冥中总有一股危险的征兆提醒常欢赶紧离开这里,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每一步都需要冒险,每一个冒险错一步就万事皆休。
“且先以不动应万变吧,龟息秘法成效太慢,看来是时候验证一下《血神经》了。”
常欢没有在山门处久待,危险时刻都有可能以一种自己预料不到的形式到来,当下应该抓紧一切时间与机会来提升自己,至于局势演变,只能是看着走了,毕竟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常欢再次回到僧寮的时候,发现早已有人在等候自己。
做为外门弟子,蒯典每日只有一个任务,服侍镜缘的日常起居,偶尔也会在镜缘的指派下做一些不涉及六圣宗核心的琐事,平日里几乎不会来到常欢所在的僧寮,只是半个月前镜觉坠崖后身受重伤,行动起居都不方便后,镜缘才吩咐蒯典每日送些吃食过来。
与其余外门弟子一般,蒯典也是面带僵硬笑容,眼神略显呆滞,见到常欢回来了,放下拎在手中的简易食盒,合十行礼,垂首不敢与之对视。
常欢只是扫了一眼蒯典,便知道这个身形消瘦的年轻灰袍僧人便是数日来一直送饭来的人,每次都是送完就走,绝不停留片刻,这很符合“外门弟子”的特征,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金刚的失败品,但庆幸的是,虽然体质远不如金刚,但大多数都保留了一丝神志。
只是让常欢有些意外的是,本应留下食盒就走的蒯典为什么会再此等候自己,蒯典虽有着外门弟子的称谓,但说到底,不过是二师兄镜缘的“仆从”。
常欢却没有感知到周边有任何窥视的目光,也许镜缘与镜相同出一门的鬼魅身法能够出入无声隐蔽身形,但如果在暗处观察常欢,几乎是无法避开常欢生死磨砺出来的本能灵觉,这与修为无关,是神魂淬炼出来的一种超凡感知。
常欢深深看了蒯典一眼,没有说什么,与之擦肩,径直步入僧寮。
待常欢进入僧寮后,蒯典才抬起头,挂着一如既往的僵硬笑容,弯腰提起食盒走进僧寮,放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转身便要离去。
就在蒯典跨出门槛的时候,常欢忽然开口:“只见你每日送些吃食过来,师兄们为何从未给我熬制过草药医治伤势。”
常欢的声音很轻,但恰巧被蒯典听见,于是,蒯典抬起的腿稍微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只是抬起手,抖落宽袖,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天,又轻轻摆了摆手指,做完这个动作后,蒯典将手缩回宽袖之中,踏出僧寮,转眼就入了山雾之中。
而僧寮内的常欢却是面色凝重,眼神露出一抹迟疑,外门弟子是有神志不假,但是毕竟作为金刚的失败品,神志大多数都有着无法逆转的残缺,他们没有独立的情感与思维,一切都需要听从“主人”的吩咐,而他的“主人”无疑是二师兄镜缘,若没有镜缘的指示,蒯典绝对不会在此停留,然后以手指天摆了摆似乎是在暗示或者说是提醒着镜觉什么。
常欢抬起头,看着蒯典指着的上空,除了布满蛛网的横梁,别无他物,天?而在六圣宗如今的一群余孽中,天是什么?天无疑是指的空性,是空性不允许以外药来医治自己?蒯典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当真是二师兄镜缘的提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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