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体,很神奇吧
黄瑜的手被祁杏玄紧紧地攥着,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般。
紧接着,一阵血肉开裂的刺痛感,从黄瑜的掌心传来。
一阵诡异的颤抖,从祁杏玄的手掌中传来,通过黄瑜那饱满的指肚,最终汇入黄瑜的掌心当中。
“好痛,这是……”饶是黄瑜意志坚定,掌心中传来的疼痛也让他有些坚持不住。
祁杏玄掌中传来的力量,就像是他昨夜所见的漩涡,正疯狂地从他的心脏处吸取着血气,全数凝聚在自己的掌心之上。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手掌中破土而出一般。
更要命的是,寻常人经受痛苦,还可以转移注意力,稍微让自己的神经好受一些。
但黄瑜的精神和意志,似乎也被那掌心中升起的漩涡,完全吸收了过去。
“再忍忍,既然你已经见到了太阳,那就不能再等了。”祁杏玄的眼神严肃起来,手中的力量再度加强。
明明那股怪异的震动是从祁杏玄的手中传来,可黄瑜却觉得自己四肢百骸的精血,都在涌向掌心血肉颤动的那处。
“血日之下,金莲托生。”祁杏玄的口中喃喃着黄瑜听不懂的口诀。
一道虚浮的莲印悄然出现在黄瑜的掌心,赤红如日。
“一瓣,两瓣,三瓣……”黄瑜简直觉得自己的手掌,似乎承受着分娩一般的痛楚。
而自己要分娩的宝宝,似乎还不止一个。
“十一、十二……”祁杏玄眼中的严肃之色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和不解。
“扁鹊祖师何等的天纵之才,当年也只凝聚了九瓣金莲。”
“你居然有……”
黄瑜掌心痛苦一去,剧烈的困意顿时蔓延而上。
“十二瓣吗。”
……
黄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中,他乘着气息所汇聚而成的小船,再度顺流而下,来到那熟悉的漩涡之处。
他抬头,天上那轮闪烁着赤红光芒的血日,此刻暗淡无光,仿佛是恒星燃尽了所有的反应物质,化作了宇宙中失落的黑矮星。
而脚下那原本深邃的漩涡,此刻也干涸见底,露出了龟裂的纹路。
下一刻,他的意识又顿时被抽离体内,双眼也缓缓睁开。
祁杏玄端着黑糊糊的药碗,有些尴尬地站在黄瑜的身前。
“我这是怎么了?”黄瑜的眼睛很干,无数分泌物硬邦邦地黏在了眼皮之间,光是睁眼就让他酸痛不已。
“哥,你醒了!”韩永原本在一旁打盹,听到黄瑜的声音,猛地震醒。
“嘘,他现在虚得很,你别吓到他。”祁杏玄端着碗站在他面前,像是个真正的师傅一样,一勺一勺地给黄瑜喂药:“把这些喝了,你能恢复得快些。”
黄瑜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毕竟在昏迷之前,这掌心带来的疼痛,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不过,这是什么?
他看着自己掌心赤红色的纹路,有些发懵。
“这是呼吸法入门的标志。”祁杏玄知道他不理解这肉体上的变化:“根据扁鹊祖师流传的典籍,这赤红色的纹路,名为血莲印。”
黄瑜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纹路。
确实,汇聚而成的图案,真的和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这种肉体上的变化,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前世对武术的认知。
原来修炼呼吸法,甚至能够改变自己的肉体吗?
听师傅的说法,这甚至只是入门的标志……难道把呼吸法炼成之后,还真能像前世那些江湖骗子所说的那样,能够拥有不可思议的神通?
“血莲印是人体精血炼制而成的徽记,也是四肢百骸修炼的开始。”祁杏玄解释道:“如果你现在还有些余力的话,可以仔细感受一下这个印记。”
黄瑜依言而行,脸色瞬间便苍白了起来。
只是轻轻用意念触碰了一下血莲印,就好像是被一颗长在手上的心脏,抽走了浑身的血液……
“果然还是太虚弱了。”祁杏玄露出促狭的微笑:“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感觉像是手上多了一个心脏,可以爆发出极大的力量。”黄瑜睁开双眼,露出惊骇的眼神。
他初来乍到,这具身体还没来得及好好锤炼,只不过是个体能稍好一些的少年而已。
但先前握拳的时候,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凝聚。
仿佛一拳击出,就能粉碎眼前的一切。
如果用量化标准来形容,恐怕先前那一拳能有五百斤的威能。
“果然是天纵之才。”祁杏玄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莲印也是有高下之分的,你手中的莲印,便是连扁鹊祖师都未曾修成的十二品莲印。”
十二品?黄瑜看着自己的掌心。
那纹路交织之间,确实隐隐出现了十二片莲瓣的图案。
“像我的天资比较笨,就只能练出六品莲印。”祁杏玄伸出自己的手掌,展露在黄瑜面前:“在锤炼四肢的时候,这些莲瓣的作用,就是让你拥有比旁人更雄浑的血气。”
“你现在手中的莲瓣还是赤红色的,说明对体魄的锤炼还不够。”祁杏玄指了指自己的掌心:“你看我掌心的纹路,就已经完全与我的肤色相同。”
黄瑜点了点头。
他也见过祁杏玄的手掌,但从来没有细看过他的掌纹。
如果不刻意去观察的话,谁能发现一个人掌上的纹路,居然会是一朵莲花呢?
“每一片莲花瓣,代表着一道完整的血气。”见黄瑜听得入迷,祁杏玄便打算多讲一些:“呼吸法每循环往复七个周天,或是进入一次入定状态,人的体内就能凝练出一道血气。”
“而一道血气,就相当于普通人所有的体力。”
黄瑜愣了愣神。
“也就是说,如果我这十二瓣莲印都补齐了,我的体力就是常人的十二倍?”他有些吃惊:“这不是完全违背常理了吗?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体力?”
祁杏玄嘴角轻扬,露出神秘的笑容。
“人体,很神奇吧!”
……
野鸭趴在房顶上,呼吸缓慢,心跳微弱,仿佛是冬眠了一般。
月光笼在他的脊背上,紧身的夜行衣下,是一条条纹理清晰的背肌,正顺着呼吸的节奏,缓缓上下舒张着,给人以一种极为危险的视觉冲击。
“找了那么久,总算是找到你了。”他伸出脑袋,低垂下来。
窗户内,黄瑜盘膝而坐,手中的血莲印被心跳牵动。
其中的一瓣上,血色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玉般的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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