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藤好像没察觉他们离去一样，仍把自己关在屋里教育纸人，倒是小扫帚抬起几根扫把毛看了他们一眼。
见来的是熟人，小扫把把毛一放，睡过去了。
临时要进屋的时候，松荫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明天那个吴成努过来……”
阿飘笑了一下，捏了捏掌心里的黄色小鸭，“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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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松荫和棋藤早早给邻居们送了菜，又拿回几百块钱。
有几个邻居想和松荫签个长期的送菜合同，松荫没有马上同意，只说回来和家人商量商量。
阿飘当然没什么意见，只说限制一下次数，不要每天都送。
菜地虽然小，可架不住品种多，天天送新鲜的，难免引人怀疑。
再者说来，这土就算再好，也需要时间休养。
松荫应下了，便去和邻居们说了一周送一次。
邻居们当然是同意的。
阿飘呢，则去忙平靖榜那事了。
什么吴成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人渣，有什么资格让她在家里等着呢？
她早早就去了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卖熟食的售货员有了变换，有几个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了。
阿飘学着昨天的第五先生一样，每样熟食都上去尝了一口。
她尝过一圈后，立刻肯定下来，虽然人有变动，可这有问题的东西仍旧没换。
昨日品尝时，她恍然发现熟食有个共同点——咸口的。
一旦是咸口，重口味那么一点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而更奇怪的就是，所有被她买回去的咸口食物，不管合不合适，都加了一种调料，似乎是一味酱油。
这是疑点之一。
而疑点之二，却是牛奶摊子。
昨天她刚进购物中心时，牛奶推销员没有朝她推销，她还觉得奇怪过，后来一琢磨，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谁会买个牛奶拎着进去走一圈，都是东西买齐出来时，顺手再提那么一件牛奶。
所以牛奶推销员即便要推销，也是顾客买好东西要离开时候。
可是，昨天她跟在第五先生身后出来时，牛奶推销员并没有拉第五先生推销，反而是拉住了她。
这当然可以解释为：因为第五先生什么都没买，看起来就不像来买东西的，所以牛奶推销员懒得搭理他。
可如果不是这样呢？
如果是因为看见她提着的熟食，才刻意朝她推销呢？
阿飘倒也不是无根无据就生出这种疑问而怀疑牛奶摊子。
实因昨天她尝食物时，发现了问题。
本来加同一种酱油也还能自圆其说，也许只是这超市主打推荐这款酱油呢？
可是昨天她买的食物里，有个泡鸡爪。
一个泡鸡爪都还加酱油，实在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可吃完之后又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吃了一口之后会更想吃第二口，要是不刻意控制，很快就会把东西吃完了。
这也还能用馋了饿了来解释。
可问题就出在了之后，她带着满腔的疑惑，打开了牛奶，喝了那么一口。
就一口，她瞬间腻得发晕，想把吃进去的熟食都给吐出来。
待她压下那股难受后，猛然发现更大的异样——她那稳固得不能再稳固的魂体竟然开始震荡起来。
她这魂体，血海里滚上三百圈都不见得会染红，竟然被一口牛奶给搞震荡了，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吧，可那是因为这是她。
她魂体都能震荡了，普通人的魂体，差不离能把三魂七魄震出去。
而缺了这一魂一魄的，又不会马上丧命，有些只是呆了点、迟钝了点，谁会怀疑到自己丢魂上去了，至多能觉得牛奶有问题，然后一看包装。
得，是临期牛奶，难怪打折促销了。
总之也不会想多。
加上少了魂魄后，本身就机灵的人都会傻了些，哪还有脑袋去多想其他。
而这由缺魂失魄导致的迟钝和呆滞，终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让人送了命，也许是行走在路上时突如其来的停顿，也许是开车时突然间的怔愣，也许是走在楼梯上时猛然踏空，也许是千千万万个巧合的时机，谁又会会怀疑到不知道多少天前这人吃过的东西上呢？
所以她此刻站在了牛奶摊子旁。
牛奶包装得很好，看起来还挺高端，约莫是原先定价太高，以至于一直没卖出去，此刻一件一件牛奶垒在一起，堆了得有快两米高。
推销的台子也很简陋，就是几个牛奶包装箱堆起来充当桌子。
而这桌旁，站了三个人，有俩年轻姑娘，看起来二十来岁，一高一矮，估计是附近哪个大学的学生来赚点零花钱的。
除此以外，还有个男子，男子顶着个飞机头，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很有朝气，只是他五官稍显拥挤，一看着他就觉得拧巴别扭。
三人有说有笑，高个的尤其会找话题，谈的内容从明星八卦到游戏哪个英雄更强，哪里的小吃好吃都有，看起来就是普通大学生的模样。
阿飘观察到，女孩中个子稍矮那个短发姑娘不时把目光看向出来的人，男的也趁低头玩手机的间隙，注视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这两人会在有人拎着东西出来时端着试饮牛奶过去，询问对方买不买牛奶，嘴上说着“不买也没关系，可以尝尝”一类的话。
男子问的人最是巧，刚好每个买了熟食的他都问了。
按说此刻应该认为男子有问题，可阿飘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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