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怜找到了洗手间,不过从外观看应该是废弃很久了。
阮青怜进了隔间,换好卫生巾出来,推门却推不开。
阮青怜一怔。
锁了?
洗手间锁了?
不对。
她进来之前明明没有把门关上,那么是谁在外面把洗手间锁了?
阮青怜大脑飞速运转,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窗户。
只有从面前这个锁了的门出去。
阮青怜思考了下,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然而一打开,阮青怜自己的手机信号为零。
……开了信号屏蔽器?
阮青怜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屏蔽器。
那就是放在外面了。
下面正在表演,大礼堂的音箱功能十分好,就算她在上面喊破了喉咙一楼也不会有人听到。
所以她至少得在这里待典礼结束。
还不一定会有人发现她。
是谁策划的?
这么幼稚的又无聊的手段。
阮青怜正想着,突然外面啪嗒一声。
里面的灯灭了。
黑暗像是潮水将她席卷,丝丝缕缕的寒气爬上了背脊。
阮青怜呼吸有了一丝不稳。
她小腹又开始抽痛起来,阮青怜咬着唇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企图给自己创造一点热源。
阮青怜闭着眼,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片止痛药,干咽了下去。
黑暗像是化不开的浓雾,阮青怜就站在这团雾气里。
她突然想起了初一那个暑假,姜斓因为工作去外地一趟,所以那两天她都是一个人在家睡觉。
偏偏那天还停了电。
阮青怜害怕的很,自己摸索着出了门,跑到江云深家里去。
“云深哥哥,你在家吗?”阮青怜站在门前喊。
过了会,江云深开了门。
少年看着她:“怎么了?”
阮青怜:“我妈出去了,现在还停了电,我一个睡好害怕。”
她希冀地看着他:“我可以来你家睡吗?”
江云深有些错愕,摸了摸鼻子,却最终是不忍心拒绝了她,放她进来了。
江云深的床是个单人床,江云深又从柜子里的一块床单垫在地板上。
他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阮青怜睡得格外不老实,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她爬起来撑着下巴盯着江云深看。
屋外的月光从窗户悄悄照进来,给少年的侧脸渡上一层光。
江云深的五官无疑是非常好看的,极其挺直的鼻梁,和眉弓,再到流畅分明的下颌、喉结。
阮青怜偷偷打量着江云深,却看见他睫毛一颤。
江云深睁开眼,对上了阮青怜的眼睛。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都快三点了,还不睡?”
阮青怜说:“太热了,睡不着。”
江云深便起来,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又关上一道防蚊网。
他拿了那种大蒲扇给她扇风。
“现在呢?”他好脾气的问。
“不热了。”阮青怜说。
江云深莞尔:“那快点睡吧。”
于是阮青怜睡了过去。
然后她是被痛醒的。
她身下的竹席上染上了血,白色的睡裙上一块刺目的红。
阮青怜脸色惨白,哭着去找他:“云深哥哥,我出了好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云深白皙的脸瞬间红了,他组织了下语言,半响轻声哄她。
他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生物书……以后你会学到的。”江云深说,“我先去楼下的超市给你买……东西。”
江云深马上跑了下去。
后来他递给她一袋装在黑色塑料袋的东西。
阮青怜不明所以,江云深轻轻咳嗽了下。
“这个你得去厕所用。”
阮青怜便进了厕所,然后茫然又无助地问他。
“云深哥哥,这个怎么用?”
江云深隔着一扇门站在外面,沉默了下,轻声告诉她使用方法。
后来,阮青怜才知道原来他在买卫生巾的时候,仔细咨询了超市老板娘使用方法。
他怕她不知道怎么用。
可他……明明是脸皮那么薄的人啊……
想起江云深在阳光下泛红的耳朵,阮青怜轻轻笑了起来。
她捂着抽痛的小腹,在黑暗里微笑。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可她还是好想江云深啊。
黑暗能放大人所有的感官,所以当脚步声经过的时候,阮青怜用尽全力敲了一下门板。
这里的动静吸引住了那人,他朝这边走了过来,不确定地问。
“有人在洗手间里吗?”
阮青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问。
“周泽?”
周泽一怔,迟疑道:“青怜姐?”
“是我。”阮青怜说,“我被人关在里面了,你有办法把这门打开吗?”
周泽打量了下门,对阮青怜说:“青怜姐,麻烦你后退几步。”
阮青怜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后退了好几步。
“好了。”
周泽直接一脚踹上门。
门“轰”的一声被踹开。
周泽撞上了阮青怜的目光,她呛了几口灰尘微笑起来。
她说:“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
其实是这扇门太老了,所以才好踹开。
但周泽没有说。
阮青怜问他:“你怎么到二楼来了。”
周泽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又看到你往二楼走,所以就上来看看。”
周泽又问:“你知道是谁把你锁在里面的吗?”
他觉得很奇怪,阮青怜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就算以前和同学有些摩擦,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捉弄她。
阮青怜思索道:“虽然不是非常确定,但我觉得应该是那个人。”
周泽扫视了一圈楼下的人,立即说:“我去找他。”
“不用。”阮青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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