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庆生也看出了兄弟的心思,就邀请钧庆海到金悦楼饮酒,希望庆海跟着他到汴京去打点,不知是何原因,庆海没到,倒是来了一个两面吃跑的王周县,令他更吃惊的还有干女儿完颜红棉三人。
钧庆生问道,“都是喝酒出的乱子,这个车夫,你是不是在骗我,这都一夜一天了,他在那?”
那车夫只说,"快了!"
钧庆海干脆不问了,他明白了,自己被人算计了,设计的人或许是钧庆海,或许是赫连成金,在他心中,最亲近的人对自己都敢下死手,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个虚名还算什么?
追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吃,二人总算进入北方,两匹也快累死了,俩人累的魂不附体---
钧庆生两眼昏花,在赤峰缸瓦窑口看到的竟然真是赫连成金,这个惊喜对钧庆生来说,真的在梦中。
面前的赫连成金,好像已经故去多时,在雪地上依然不倒,直挺挺地立着。
钧庆生忍不住大哭起来,那哭声肝肠寸断,那哭声愤恨交加,那哭声把十几年的悲伤,发散在云霄。
赫连成金是西夏固原人,十二年前,他和钧庆生在蜀锦川相伴烧制“省油的灯”,后来,宋夏兵变,赫连成金就被迫离开蜀锦川,拜到黑云锦班月清门下,钧庆生回钧州,二人当时定下约定,十二年后再聚首,共唱双方撰写的一曲《天下一心》。
赫连成金后来被耶律清排挤,离开黑云锦又回到固原,想起了他当年和钧庆生的约定,立即告别妻儿,到赤峰缸瓦窑附近,静待钧庆生到来。
北方的春天,寒气逼人,赫连成金命人造了一个两丈长的古琴,立在赤峰缸瓦窑必经之路,作为路标,没想到赫连成金突然猝死。
钧庆生看着雪中的竖琴和图画,大声哭喊,哭自己不幸,又哭大哥的不幸。
最后,钧庆生从赫连成金身边矛屋里拔出竹剑,放在赫连成金的手上,把古琴从雪棚里抽出,又拿出白稠,绑在树上,把赫连成金帽子上的雪弹净,替赫连成金的眼睛合上。
“赫连成金,我的好哥哥,你已千古,兄弟也难以苟活;今日,干肉、素酒,咱弟兄一路同行!”
钧庆生唱道:“高山兮,纵横;江河兮,奔流;天下万物之多情兮,尔今悠悠!远眺兮,天青;沟壑兮,白樱;四海一心兮,吾自归心!纵然一曲兮,苍生有年!”
钧庆生唱完,把赫连成金珍藏牧溪师傅的“渔村夕照”、“山市晴岚”、“烟寺晚钟”、“潇湘夜雨”、“江天暮雪”、“平沙落雁”、“洞庭秋月”、“远浦归帆”等“潇湘八景”图卷,在冰雪中付之一炬。
天寒地冻,钧庆生和赫连成金在赤峰缸瓦窑口北邻对面而坐,二人终于化为一道风景。
那车夫在山腰打了个呼哨,迅速奔来十几个穿着黑衣蒙面之人,有个黑衣人对车夫道:“宗主,钧庆生----”
那车夫笑了笑,说道:“这几天,钧庆生在演戏,赫连成金在演戏,我们都在演!”
"钧庆生为什么不说透?"
"因为他知道,日日昌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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