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只是单纯在哪里坐着，那张帅绝人寰的脸还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还有那一双痛苦的眼神。
男人知晓她出来了，原本做的直直心无旁骛的男人连忙转头来看她。“娘子，你总算是出来了，娘子今日有什么安排吗？”
祁钰下意识的要去安排黎小小的事，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们应该只是陌生人才对，难不成她还想自己再被杀一次。
“这些与你无关，对了，祁钰，既然都这样了，那以后我们各自到各自的房间，也不必像昨晚那般睡在一起。”
黎小小说出这句话心里还有些刺痛，可这是时候她不得不开始抉择。
这个，这个，祁钰答应不下来，他不要一个人睡在另一个房间，他不能睡在其他房间，需要抱着娘子，他可能会抓狂会崩溃。
“娘子，可不可以不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人只要犯了错都有改正的机会的吧。”祁钰小心翼翼问着，他不想没有娘子，不想在孤身一人。
黎小小表情越发难受，“不，不要在我旁边，我怕你会杀了我，不。”说完这话，她捂住脖子，忍住想吐的感觉。
她不能吐。
祁钰见状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自己心爱的娘子居然这般嫌弃自己，那他。
“好，我会收拾旁边的房间去睡，不会再来打扰你。”
也只能是这样，必须要一步步让她放松戒备，他才有可能回到从前，每一步都逼的太近，她会想要逃离。
就像是上辈子一样，恢复了记忆，人却疯了，疯狂的离开，疯狂的逃离他的身边，在最脆弱的时候被人针对，孩子和人一起在弥留之际。
还有前世以后的记忆，以后正道之人扮做他，欺骗她的记忆，这些记忆一旦全部解锁，黎小小会将就全部的罪责和恐惧都放在他身上，届时他再也没有靠近的可能。
这一切都很堂皇，祁钰只得赶紧收拾着浑身的家当，几套衣物，赶紧搬到隔壁轩辕应的屋内。
刚开门时，黎小小却再次问道，“应儿，真是我和你的孩子？”
祁钰整个人都僵硬了，
“娘子，是的，应儿上辈子和你一起走的，我费力才救回来的，上辈子有人化成我的模样，在正道之士中暗算了你，那时候你正在生产之际，我被限制在极寒之地，挣脱出来时，你已经没有了。”
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必须提前告知，不管黎小小信不信。
他脑海里却还想着一件事，若是那天娘子再次失忆就好了，她一定会爱上自己。
或者是再为她做些事，上辈子是他亏欠他们母子俩，这辈子要还也是应该的。
“我和你在一起后，至始终至都爱着你。”
这是他上辈子欠的解释，没来得及说，这辈子赶紧说了，但这话有些难以启齿，祁钰耳根子和脸一同红润，抱着随即开了门，抱着衣服就出了门。
黎小小则是看着墙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又不能这辈子都不见祁钰了，最近出现的事很多，很多都需要处理，太多的变故，甚至是祁文竹告诉她那个几个月之后的变故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还没有抓住北魏国叛逃的国师，没有给北魏国一个交代，她很多事都没有做，堆积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她没办法让祁钰彻底滚蛋，说不出让他走的话来，但也不想让这个男人过于接近自己，一切都是那么尴尬。
她是舍不得的，这才是最耻辱的，根本就放不下这个男人，所以说，一切都是因为她舍不得。
黎小小抱住自己的膝盖，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怎么样才能狠下心来呢。
她可能是疯了吧，就算心中百般解释，还是无法劝说自己真正的离开这个男人，她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这个男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可怕的身体的疼痛袭来，身体似乎有无数东西缠绕着，叫嚣着，要向她索命。
“就是因为你杀了我，因为你这个女人，我不会原谅你的，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你还我的命。”
“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我会诅咒你。”
最近这些声音越来越多了，以前她根本就听不到，奇怪的声音，现在这些可怕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围绕。
这样的声音，曾经在末世，她心境不稳定的时候也会隐隐约约听见。
现在居然如此熟悉，这些东西会磨损她的心智，会让她一步步陷入深渊之中。
似乎祁钰是光属性，难道是光属性能抑制一下这种情况吗？难道她需要为自己身上的伤痛而低头吗？
不可能的。
黎小小整个人躺在床上，怨魂就化作半实体凝聚在他上方，整得一个血淋淋的场景，一个巨大的头颅似乎在滴着血迹，眼珠子一溜一溜看着她。
“这是我死前的模样，你看了一点也不会害怕吗？一点也不会恐惧吗？”
“你不会愧疚吗？”
这句话持续了很久很久，黎小小直直的看着她，“愧疚有用吗？是我杀得你吗？”
只是这么一句话，怨灵瞬间卡壳了，只能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你杀了我不愧疚吗？”
“你从来不会因为使用别人的力量而愧疚吗？”
这几句话一直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重复着，为了让黎小小稍稍有些愧疚，灵魂还是还做实体的样子，那些东西形成血迹，一滴滴落在黎小小额头上。
这像是酷刑，时间变得静止，一切都安静了，仿佛只有那滴血的声音，一切都静止了。
她听不见一切，痛苦也在凝聚着，这一刻仿佛到了无人之境，这一刻，她似乎悟了什么，整个身体一切都变成虚无的，整个天地间都虚无了。
黑暗在扩大，一切都在扩大，恐惧在扩大，黎小小整个人被一群骷髅包裹着。
“无间地狱·境界”展开，黎小小整个人被缠绕住，恐怖的力量在这个空间肆意游走，她竟然直接步入神境巅峰，恐怖的领悟能力，恐怖的进化速度。
黎小小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脚似乎并在一起，血肉开始融合在一起，一条白色的巨大蛇尾出现在身下，她诧异的看着这一切。
她怎么化成了一条蛇，什么时候，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心思一动，蛇尾便梭梭游走，尝试使用自己的双腿，却根本没有任何双腿。
她用手摸了摸腿，这根本不是错觉，她真的没有脚了，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迷惑之际，那些可怕的声音继续传来，“你不会愧疚吗？”
“你生来属于黑暗。”
“你是罪孽之人。”
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
黎小小呆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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