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玉铮下楼，骑了马就要往别的城门去。苏霜刃跟着他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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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
苏霜刃拿起手中的剑。他是男儿，手中还拿着剑。别人在这厮杀守城，他还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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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铮懂了他的意思。“太危险了，你没经过这样的事。寻常兵士尚且需要训练，你那点花架子真的没用，只会添乱。”
“闭嘴。本宫是三皇子殿下，又没从皇家除名。你区区一副将，还不能命令我！”苏霜刃皱着眉头，顶了回去。
“江副将，江副将，这可怎么办才好？”县令手下的衙役，飞马而来，一叠声的问道。
“死守！羌人大举进攻，必须死守。回去组织好你们衙署中的人手，听候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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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派兵求援吗？”
“如何求援？你上城墙看看狼烟，四处皆起。”
“这？可县令大人他——”衙役欲言又止。
大燕国制，文武分列泾渭分明。文归宰相，武归太尉。而地方也是，文归县令，武归县尉。但边关小城，都是有驻军的。所以县尉在边关小城是空职，一般都是驻军将领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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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燕国制，地方官员一律由朝中调派。南方人可能到北方做官，北方人也可能去南方做官。而地方官员的下属，则在地方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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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地方官员结党营私很难，都是走马上任，呆个几年。勾结起来也没什么用，过几年就走了。
但这坏处在边关小城就很明显了。官员不是本地人，对地方无感情，出外做官，亲人也都在原籍。遇上边关狼烟四起的时候，县令常会弃城而逃。
战事一起，边关小城的归属。今天是大燕，明天是羌人。明天大燕打回来，后天蛮族又抢走。小城归属，来来去去，本就是常事。云佑帝心慈，也不会把这些人通通砍了。
故而弃城而逃的事，在这里，这十多年，竟成了常态。
“你是此地人，妻儿父母都在此。羌人凶残，屠城也不是没有。县令能退？你可能？”江玉铮在马上俯身看着衙役，词句锋利的问道。
衙役垂头，默然无语。
“回去告诉你们县令，当今三皇子在我们城中，他若是出事。这是株九族的罪，他的家人只要是大燕人，就逃不了。”
“回去！让他做好准备，必须死守。危急时刻，男子皆要上城！”
“本宫三皇子，告诉县令。兵临城下，先于本宫而退者，斩！诛九族！”
俩匹马从面前呼啸而过，衙役眼前是一闪而过的宫中龙纹腰牌。
“你倒是很凶啊？斩过人吗？”江玉铮放弃了让苏霜刃回去的想法。回去未必就安全，何况，他有信心，一定守的住城。
“看不起我，本宫这把剑不是花架子！”
“你没历过事，跟着我，小心点。”江玉铮马上回头，给了苏霜刃一个安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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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个城门，都还很安静。江玉铮城楼上下都检查了一番，分配好兵力。
每城门都是一千兵力，分俩班，一班五百。剩下一千兵力，留待支援。现在就五百在南城门支援，剩下的五百，江玉铮让他们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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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既大举进攻，就不是一件短期的事。就算突袭，想连下城池。他们这个小城，不算上选。
将军在武威城恐怕暂时是回不来了。那是附近的大城，军资都从那里转运。财产粮食，也都是那里最多。大举进攻他们这样的小城，不值。财产粮食都太少了，真的死攻一个城，死伤也会很惨重。
而且若是打下武威，对剩下的小城，只围不打，能支撑一个多月的都没几个。
羌人大举进攻，绝不是为他们这样的小城。主要军力也不会在这里，只会是牵制他们。
转了一圈，江玉铮带着苏霜刃还是回了南城门。
南城门的羌人在察觉到有准备后，放弃了攻城，退守扎营。
好在江玉铮先有准备，带人支援的也快。羌人趁着灰暗天色攻上来的时候，他正在城中，催着柴火，大锅，油一类的东西，往城墙上送。一察觉到就赶了去，准备齐全，反应及时，伤亡很轻。
很轻，不是没有。
伤了二十多个，亡了八个。
林育已经下令把伤员抬下去医治了，死去的还没来的及。有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配上北风哀嚎的声音，十分凄厉。
江玉铮蹲**，拍了拍哭着的人肩膀。把尚能用的兵器捡了起来，拿下死者脖上的军牌。顺手抚上眼睛，把起身让人把他抬走了。
这样的天气，人冷的太快了，已经僵**。
苏霜刃目睹着这一切，眼眶发酸，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他紧抿着嘴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情绪的崩溃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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