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林，全福来了。”枫若禀报。
“正好想找他。”
……
“宝林，奴才来晚了。”全福跪地。
“快起，只是你进来咱们就没人在外了。”
南薰殿当日被禁，只有全福因在锦墨馆而逃过一劫。虞笛还指望他能在外面多探查些消息。
“宝林放心，奴才是探查过再进的，就是来把消息传达给您。”
虞笛正身，“好，你说。”
“锦墨馆所有东西都经奴才的手，绝无异样。”
虞笛点头，“唤露云来。”
……
“回宝林，莺莺也无不对劲，本本分分的，奴婢一直紧盯着呢。”
虞笛皱眉，那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又像宜婕妤那回，真的皆为意外？
全福凑近低声道：“宜婕妤……有问题。”
……
“我要见陛下！快去告诉崔公公和顺公公！”
……
……
“贱人！”
宜婕妤捂住右脸。
“为何如此歹毒？！”
皇帝将东西扔在地上。
宜婕妤狠狠剜着虞笛，“为什么你没事？！啊？！你怎么还没死！！！”
说着，向虞笛扑去。
顺允挡住，小太监们将其按牢。
“贱人！！快下去和夏氏团聚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疯疯癫癫的宜婕妤，皇帝怒且悲，“传圣旨，宜婕妤因行魇镇之术，故褫夺封号，贬为御女，打入冷宫！”
……
全福凑近低声道：“宜婕妤……有问题。”
虞笛浑身一震。
“朱雀堂庭院大树下，埋了……小人。”
……
虞笛蹲下身，捡起贴了自己生辰八字的小人。
皇帝瞧见，一手夺过。
“长璃别碰，不吉利。”
崔知赶忙接过小人退去一边。
渐点点，珍珠承睫。[1]
“陛下，夏姐姐和孩子们死了，我是不是也快死了……”
“不许胡说！”皇帝拥着虞笛，“有朕的真龙之气在，你不会有事的。”
虞笛环住其腰，头靠胸膛，“陛下……您还生长璃的气吗？”
皇帝长叹一口气，“看，生的气都吐出来了。”
虞笛咯咯笑，笑到无力才停下，“陛下，我困了……”
皇帝低头，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缝。
“那便睡吧，有朕在。”
……
……
如今此事下了定论——
宜婕妤在宫闱行巫蛊之术，诅咒康婕妤、皇嗣以及虞笛，从而致康婕妤和皇嗣皆亡。
皇帝招了一批大师进宫为虞笛做法事，驱除邪灵。
随后将其复位，解了禁足。
正打算恢复赫连实权，她先行拒绝。
“臣妾贵为皇后，却十四年无所出，此乃一罪；
掌管后宫多年，却未护皇嗣周全，此乃二罪；
顶撞太后娘娘，致怒急攻心伤了凤体，此乃三罪。”
皇帝几番劝说无用，只好随了她的心意。
保留皇后之位，在未央宫吃斋念佛，为大燕祈福。
而苏醒的太后对虞笛复位一事颇有微词，皇帝无奈，便升了兰淑妃的位分。
……
……
虞笛感慨，这太后和从前差距真是大。一直以为“帝王最是无情”指的是皇帝们，现在觉得这说的实为掌权者们吧。
还有什么巫蛊之术，她其实更愿意相信是吃多了导致难产。只是对于古人来说，这巫术更可怖吧。心中再默念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最后，赫连为何要如此？这不是给了晟国公和沈贵妃机会吗？
……
……
“啧啧，太不争气了。原本还想指望以康婕妤对抗敏德妃，她生下孩子后本宫也能帮衬一二。结果什么都没了，给本宫留下个皇子那该多好啊……”沈贵妃撇嘴。
惠良妃是个不中用的，根本指望不上能和敏德妃抗衡。这当初的宜婕妤是个不服管教的，也无法为她所用。好不容易有个怀了双胎的康婕妤，还想扶持她呢，结果命不好。
皇后如今放权，形同虚设。新晋封的兰贵妃虽说有个封号从而位分比自己高，但她亏在无子嗣傍身，况且太后的身子三好两歉，保不齐何时就去了。
那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后的就是……
……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敏德妃笑的前仰后合。
“哎呀本宫和佑纪可真是好命呐，没下手呢这康婕妤就一尸三命，天助我也。还有这宜婕妤也没让本宫失望，竟疯成这般。”
只不过是派人在她婢女耳边提过几回魇镇术，用就用了，怎么自己还疯了。
佳岁坐在马扎上给敏德妃揉着小腿，“娘娘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随后探头压低了声继续道：“侯府传来消息，说是陛下的亲信秦大人私下与侯爷略有交集。”
此话不言而喻，秦大人受到陛下的指示去接触侯爷，许是想扶持侯府，那这皇后之位……
……
……
惠良妃将手中的香插入，口中念念有词：“谢佛祖保佑……康婕妤你就安息吧，我会每年烧很多纸钱予你的，会让你在地府过着魂上魂的日子……”
……
……
[1]节选自宋·吕渭老《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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