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一张“花弄情”的纸牌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他看见在“紫罗兰”牌的背面写着:“我很喜欢您。”
保尔看了看姑娘。她迎着他的目光,并不感到害羞。
“为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不过穆拉早已想好了答案。
“蔷薇。”她递给他第二张纸牌。
“蔷薇”的背面写着:“您是我的意中人。”保尔面对着姑娘,尽量把语气放温和些,问道:
“你为什么要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呢?”
穆拉窘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您不喜欢我的坦率吗?”她撒娇地噘起了嘴唇。
保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过他很想知道与他谈话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于是他提了几个姑娘乐意回答的问题。几分钟后,他已经了解到穆拉在七年制中学上学,父亲是车辆检查员。她早就认得保尔,并且有意和他做朋友。
“你姓什么?”保尔问。
“姓沃伦采娃,名字叫穆拉。”
“你哥哥是不是机车库的团支部书记?”
“是的。”
这下保尔弄清楚了他在跟谁打交道。沃伦采夫是区里最积极的共青团员之一,显然他不太关心妹妹的成长,因此她渐渐变成了一个平庸的小市民。最近一年来,她像着了迷似的参加女友们举办的这类接吻晚会。她曾在哥哥那里见到过保尔几次。
现在,穆拉已经感到她身旁的这个人不赞成她的行为,所以当别人招呼她去“喂鸽子”时,她察觉到保尔嘲笑的表情,便坚决拒绝了。
他们又坐了几分钟。穆拉把自己的事情讲给他听。这时,卡秋莎走到他俩面前,问:
“手风琴拿来了,你拉吗?”她调皮地眯起眼睛,看看穆拉:“怎么,你们已经认识了?”
保尔让卡秋莎在身旁坐下,在周围的一片谈笑声中对她说:
“我不拉了,我和穆拉马上就走。”
“哎哟!这么说是玩腻了吧?”卡秋莎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调。
“对,腻了。你说说,这儿除了你和我,还有别的共青团员吗?也许只有咱们两个加入了这‘养鸽者’的行列吧?”
卡秋莎以一种和解的口吻说:
“这些无聊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马上就开始跳舞。”
保尔站了起来。
“好吧,老大娘,你跳吧,我和沃伦采娃还是要走的。”
一天晚上,奥库涅夫难为情地在保尔床前转来转去,最后坐到床沿上,用手捂住保尔正在看的一本书,说:
“保尔,有件事得告诉你。一方面,这好像是小事一桩,但从另一方面说呢,又完全相反。我跟塔莉亚·拉古京娜之间不知怎么就好上了。你看,一开头是我挺喜欢她,”奥库涅夫抱歉地搔了搔头,但是看到保尔并没有笑他的意思,就鼓起勇气,说,“后来塔莉亚对我……也有点那种感觉了。总而言之,我用不着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你,一切都明摆着,不说也清楚。昨天我俩决定共同生活,品尝一下它的甜蜜和幸福。我二十二岁,我们俩都已成年。我想在平等的基础上跟塔莉亚建立共同生活,你看怎么样?”
保尔沉思了一会,说:
“尼古拉,我能说什么呢?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是一样的出身。其他方面也很般配,塔莉亚又是一位再好不过的姑娘……你们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天,保尔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机车库的集体宿舍去了。几天后,同志们在安娜那儿举行了一个不备食物和饮料的、共产主义式的晚会,庆贺塔莉亚和奥库涅夫的结合。晚会上,他们追忆往事,朗诵读过的最感人作品的片断。他们合唱了许多歌曲,而且唱得非常好。战斗的歌声传向远方。后来,卡秋莎·泽列诺娃和穆拉·沃伦采娃拿来了手风琴。于是,房间里响起深沉浑厚的男低音和手风琴银铃般清亮的旋律。这天晚上,保尔演奏得分外精彩。等到瘦高个的潘克拉托夫出人意料地跳起舞来,保尔更是忘却一切,他舍弃了时新的格调,如同烈火冲天一般,激昂奔放地演奏起来:
哎哩,父老乡亲,
坏蛋邓尼金好不伤心,
因为西伯利亚的肃反人员,
让高尔察克送了命……
手风琴声描述着往事,描述着战火纷飞的岁月以及今日的友谊、斗争和欢乐。当手风琴转到沃伦采夫手里,奏起紧张热烈的“小苹果”舞曲时,有一个人随着乐曲,旋风般地跳起狂热的切乔特卡舞。这个人并非别人,正是保尔·柯察金。他跺着脚,跳得如痴如醉。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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