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助理，你呢？”舒窈给林北倒了一杯酒，然后问陆巧思。
陆巧思摇着头，客气地回答着：“我下午还要开车，谢谢。”
舒窈在喝过那一小口之后，也没有继续品尝自己挑选出来的红酒了，而是给陆巧思和自己都倒了一杯冰水，坐在了林北的对面。
林北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生疏，想着她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趁着菜还没有上，便聊了起来，“你们俩好像都是金陵的吧？”
陆舒二人对视着，舒窈毕竟跟在许沁身边多年，立马明白了这是林北为了自己和陆巧思拉近关系而抛出的话题，说：“小思，你是金陵哪儿的？”
陆巧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受宠若惊，她把笔记本一合，也很机灵地说道：“建邺的，小窈姐，你呢？”
“这不赶巧了吗？”舒窈笑呵呵地说着：“我老家就在你隔壁区。”
陆巧思水汪汪的大眼睛溜溜直转，问：“那是秦淮还是鼓楼啊？”
“秦淮。”舒窈如实地答道：“想不到还能在天城再遇见一位老家来的人呢！”
“对啊，还同在一家公司。”陆巧思笑着答道：“更巧的是，我们都是林总的手下呢！”
感情的熟络，一般都是从地理位置入手，林北见两人的开端还不错，便没有再继续引导。
他拿出了手机，翻阅着前不久舒窈发来的资料。
天城发展银行的张行长，全名叫张光霁。
这次找上红山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要通过红山来实现银行资金的炒股牟利。
两者的合作也算是有些年头了，一直以来双方的关系都处理得恰如其分，但这是林北接手后的第一次，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一般来说，像红山这样的机构拿到银行的白名单之后，机构都是劣后的级别，而银行则是优先。
这样的交易并不需要机构靠着一只私募基金，就去在市场上掀起多大的风浪，只需要稳定就可以了。
天发行的底线也很明确，只要亏损达到百分之五就要触发预警，如果运气不好，超过百分之七，那么这支基金就会清盘。
而红山处理这种要求的方式也比较常规化，要不选择大类资产配置这样的股债平衡，要不就是低仓位去运营，再有了一定的安全垫之后，再往上操作。
最后，银行只要七个点的利润，剩下的钱都是红山的。
林北虽然还没有见过这人，但根据舒窈给他的信息，张光霁这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爱好便是打球。
而在这个时候，餐前小吃送上来了，是帝王鲑、新西兰文蛤和黄油凤梨三种。
服务员将同样的银质餐具端到了三人面前，林北将电话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小舒，霁行这人打球水平怎么样？在你提供的信息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舒窈放下了手中的银匙，说道：“要分和什么人打。”
林北听着有趣，追问道：“说说。”
“要是他自己的金主，18洞永远比客户多五杆。”舒窈回忆着：“要是和您打，恐怕他会全力以赴。”
林北听后笑了起来，但是仔细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同样一个人，总会在不同场合里分别扮演孙子和大爷两种角色。
陆巧思见林北大笑，还以为他是个高手，于是问道：“林总，您18洞打多少杆啊？”
林北再去大洋彼岸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高尔夫球这类运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原来没达到如今的高度，昂贵的下场费、置装费，即使是给球童的小费，他都没这闲钱。
而且他更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有过人的运动神经以及天赋，就算在培训之后，也仅仅是达到初窥门径的水平。
“状态好的时候，九十来杆左右。状态要是不好，就要破百了。”林北想了想，认真地回答着。
两女一怔，欲言又止：“那下午这场球……”
林北见状，也是微微一笑，“术业有专攻啊！我对高尔夫不在行！那颗球太小了！”
舒窈问道：“那您擅长哪种球？”
林北放下了叉子，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回答道：“这么大的球，我就比较在行。”
“篮球和足球吗？”陆巧思单纯，天真地说道：“那也挺不错的嘛！”
舒窈却像是明白了林北话里的意思，想起那晚的经历，连忙灌了好几口冰水才压住了脸上的那抹绯红。
叮叮叮...
林北的电话响了，是周哲彦打来的。
他也不避讳，接起电话，“有消息了吗？”
周哲彦在接到林北的指示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找到任梦瑶的下落，说：“北哥，那妞儿好像不做这行了。”
“恩？”林北喝了一口酒，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意外，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这行流动性大，可能昨天还在天城，今天就在魔都了。”周哲彦听着林北冷淡的语气，还以为是自己的办事不力惹得金主不开心了，说：“而且经常换名字，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没事，我随口问问。”
“我联系了几位天城有名的经纪人，他们都没有那妞儿的下落。”周哲彦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着：“要不我重新帮您安排一位？保证服务不比上次的差。”
林北只是想要找到冒充任梦瑶的任梦瑶，而不是想当一枚插拔USB。
他客气地说着：“不用了，今天谢谢了。有机会再联系。”
周哲彦听了林北的话，也不多说了，“得嘞，要是您以后想找乐子什么的，弟弟我一定好好帮您物色物色。”
挂断电话，林北抿了抿嘴。
他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舒窈，想到她和许沁之间的关系，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能冒充任梦瑶的，一定是她最亲近的人。但是，她们的年纪相差太大了，不可能是双胞胎。”林北心中暗自思忖：“但容貌又如此地相似，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整容了。”
“老板？”陆巧思见林北自打接过电话就面露愁色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林北整理了思绪，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喝足，好应付下午的张光霁，说：“没什么事，我在琢磨待会儿要怎么打，才能少输那个霁行几杆呢！吃饭！”
说完，陆巧思和舒窈才拿起了勺子，开始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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