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焰面上神色一僵，因为乔希回归正题，刚刚露出的笑容也逐渐消失，神色慢慢变得铁青。
“艾迪先生，你认真的么？”
陈焰冷冷的看着乔希：“你要不要仔细想想，是不是说错了价格？”
虽然乔希给出的价位，已经是夜之城少有的高价。
理论上来说，这个价格正好合适，不过这个帐却不是这么算的。
首先陈焰并不是那些独狼，而是有自己私人武装力量的中间人，价位上本就应该超出同行。
然后就是目标的实力过于强大，这需要陈焰付出巨大的代价。
另外这次的活，陈焰还要独自承担后续影响，这也会给陈焰的势力，带来巨大的损失。
这些直接或间接的损失，如果算到一起，那乔希的报价，根本就弥补不了陈焰的损失。
特别是乔希那12套顶尖义体，陈焰稀罕么？
陈焰实验室里有更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拿些次等货？
就算他直接给他12套的材料，在陈焰这里，也比他那12套成品价值更高。
眼看事情谈不拢，乔希直接给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收到乔希的信号，心领神会，准备对陈焰动手。
“先生，我们老板……”
保镖踏步上前，右手一抬，向着陈焰抓去。
但是保镖话说一半，陈焰身后的阿嘉莎，却瞬间挡在了陈焰身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阿嘉莎蛮横的把对方的手臂直接卸掉，跟着抬腿一扫，把对方直接撂倒在地。
还没等保镖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肩膀冒着电光，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嘭！’
阿嘉莎没有给对方反抗的机会，在对方躺下的同时，紧接着就是一脚大力抽射。
保镖凌空飞起，直接撞碎了围栏，向着街道外掉落下去。
暗物质酒吧的大楼，在夜之城里并不算高，但是那对比的超级摩天楼之类的庞然大物。
其本身的高度，起码也有百米以上，从这个高度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陈焰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过阿嘉莎手中的断臂。
“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事。”
陈焰轻轻把断臂放在乔希面前：“希望艾迪先生能体谅一下，毕竟她也是担心我的安全。”
“不过说起这个，艾迪先生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啪！啪！啪！’
乔希轻轻拍了拍手，一脸赞叹的看着阿嘉莎。
乔希的这个保镖，可是他花了重金，在国际上请来的超级佣兵。
虽然在夜之城并没有什么名号，但其实力并不比荒坂的亚当·重锤弱多少。
特别是经过了军用科技的全面升级，就算亚当·重锤当面对上，也只有吃瘪的份。
虽然阿嘉莎有偷袭的成分在，但能在一个回合里轻松解决对方，其实力必然在对方之上。
乔希从西装外套的内兜，掏出一个小巧的干扰器，放在桌面上开启。
随后还慢条斯理的拿出一盒雪茄，随手拿起一支开始慢慢烘烤。
“陈先生，你……相信永生么？”
乔希把剪好的雪茄递给陈焰：“或者说……你想要永生么？”
陈焰眉毛一挑，似乎明白乔希想要说什么了，不过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开口说点什么。
而乔希似乎很期待陈焰的答复，在陈焰接过雪茄后，又开始拿出一支雪茄烘烤，没再言语。
两人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默默的开始品尝雪茄。
陈焰一边品尝着雪茄，一边脑中疯狂转动，真相就在眼前，但他总是差一点才能抓住。
乔希说的永生，极大的可能是荒坂的Relic技术，但是他又不像是想要夺取这门技术。
甚至于，陈焰感觉对方似乎对Relic技术，或者说永生，有种莫名的排斥。
“AI？”
陈焰放下手中抽到一半的雪茄，小声的向乔希问到。
“嗯哼。”
乔希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想到了，有没有兴趣一起拼一把？”
“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家人。”
“哦？”
陈焰搞清楚了对方的想法，反而放松下来，饶有兴致的问到：“你就不怕我反手把你卖个AI？”
“或者……万一我就是AI那边的人呢？”
乔希静静的看着陈焰，突然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陈先生还挺幽默。”
“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惜命的人。”
乔希深深的看了陈焰一眼：“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只想活着做个人，做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不错，我的确是个小人，我也不想死。”
陈焰突然脸色一冷，死死的盯着乔希的眼睛问到：“但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希抬眼看向了阿嘉莎，在陈焰示意阿嘉莎离开后，才重新开口说道：“因为他们都不可信。”
“无论是荒坂、军用、康陶，还是夜氏，都不可信。”
“甚至你引为盟友的荒坂赖宣、徐世民，或者是你手下的阿德里亚娜，这些人都不可信。”
随着乔希一字一句的，把一个个名字说出来，陈焰的脸色，渐渐变得一片惨白。
但是乔希并没有停止，他又在陈焰的心中插了一刀。
“地下城的存在，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乔希看着陈焰的眼神，透着一丝怜悯：“HK的网络鬼城，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的发展，一直都那么一帆风顺么？”
陈焰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丝丝绝望开始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他轻轻拿起雪茄一阵猛吸，浓浓的烟气涌入肺里，经过体内循环，开始不断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
一种愉悦感，开始不断中和陈焰心中的恐惧。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陈焰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或者说，你有什么办法？”
乔希把手肘撑在桌面上，死死的盯着陈焰的眼睛：“因为你还有机会。”
“阿布德尔贾利勒·施密德是我的人，他告诉我，你们发现了一种新物质。”
“释放它，用你最快的速度，彻底释放它，人类就还有希望。”
“可是……”
陈焰想起那种物质的特性，便准备开口反驳。
“别可是了，尽快释放它，就算人类倒退几百年，那也还是人类。”
乔希打断了陈焰，快速说到：“你明面上的计划继续，释放那种物质，私底下动手，谁都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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