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除了灰尘之外,还有许多虫子的尸体,老鼠屎,黏糊糊的蛛网以及到处乱爬的小蜘蛛,但这种恶心的触感并不是让程牧感觉难受的最大原因,最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是失去视觉之后,周身隐隐传来的那股奇妙的注视感。就好像囚室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而且这视线来源飘忽不定,有时在左边,有时在后面,甚至让他有种被人包围的错觉。
强忍着不适,程牧慢慢接近那个呜咽声,手指也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慢慢往上摸,从脚趾一路摸到小腿,程牧确定了,面前这个不断发出呜咽声的东西,是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儿童干尸,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岁,小腿才二十五厘米长,换算成身高就是一米二左右。
伸出右手,程牧准备先搂住对方的上半身,然后配合下半身的左手将干尸安全抱起来,但右手手指好像戳进了一个干燥的空洞,似乎是对方的眼睛。
悄声说了一句抱歉,程牧将这具儿童干尸用工作服包住,然后搂进了怀里,可是,此刻他的视野依旧黑暗,程牧心中一愣,想起了对方的呜咽,赶紧顺着他坚硬的头骨一路往下,果然找到了一缕已经烂掉的布片。
将布片全部掏出扔掉,对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正如他此刻慢慢亮起的视野。视力一恢复,他首先看到的便是怀里的小男孩,正咧着嘴对他笑,而他的周围,则有一群阴沉着脸的男人,身上穿着囚服。
不待程牧与这群男人发生什么接触,他们就自行离开了,而囚室也慢慢恢复了原状,小男孩向自己挥了挥手,很快也跟着消失不见,到最后,这里就剩下了程牧自己,囚室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尸体,或者说什么都没有,就与自己刚开始进来看到的第一间囚室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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