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身后有人喊住他，但程牧根本不理，前面大门自动打开，但并没有按他想象中那样打开一条回去的路，走廊后面还是走廊，并且两头各有一个林克持剑朝自己走来。
“好吧，是你们赢了。”
程牧摇头，握紧了手中的双刀穿过门，率先劈出两记刀光，只一个呼吸，刀光便来到林克身前，随后被他挥掌打散一道，但第二道瞬间变成了程牧的样子，刀锋对掌，砍在前方的空气上却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如同将空间无限拉长一样，这是领域的范围。
分身见状弃刀后退，整个人再次化作刀光奋力劈去，只是半秒后他又变成了一串手雷，突然在林克面前炸裂。
嘭！
火光与烟雾笼罩了林克，无数碎片像刀子一样溅射在这个区域，莫说坑坑洼洼的地面与墙壁，就连一旁挂在墙上的钢铁盾牌都被这些碎片扎成了铁刺猬。
但这些攻击根本无法对林克造成任何损伤，他从烟雾中走出，与程牧互对一眼，此刻虽没有言语，但又胜过千言万语。
战！
一切的纠纷，一切的缘由，就以战这一字来了结吧。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无需任何取巧，一切的把戏在他们二人面前都形同虚设，他们所拼的，只有自己的信念和意志，这是源于你意识体自身的东西，它决定了你能把权限发挥出多强的力量。
刀锋与剑刃猛然相撞，二人各自踏出一步便跨过了长廊来到对方面前，地面在他们脚下裂开，但眨眼间又恢复原状，林克四周忽然出现无数个程牧持刀劈砍下来，但下一秒又全部消失化作泡影。
刀锋与剑刃互相化作碎片又重新组合，这所谓的攻击不过是二人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这一刻，无论是刀还是剑已经不重要了。
林克与程牧一触即分，分而又互击，一秒钟交手了起码上万次，刀剑无数次碰撞但从未发出一丝声响，墙壁在扭动，殷红的地面上站起无数血色的人形，油画上的人在张口说话，盔甲在跳舞。
二人的高速碰撞让整个数据世界的样子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力在飞速流失，就像是你在一台电脑上同时打开了孤岛危机三部曲、刺客信条与GTA系列，这些游戏互相交错并影响，你上一秒还在街上抢下一辆车，下一秒就开进了未来战场，旁边甚至有个戴兜帽的家伙一袖剑刺死了你，接着屏幕上便弹出了鲜红的“YOU DEAD”。
他们的胜负很重要，但同样拥有高等权限的两个人根本杀不死对方，就像园丁与女士一样，他们只受缚于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则。
于是，程牧重新拿出了遥控器，当着对方的面按下了按钮，公平的对战骤然成了一边倒，但林克此刻不会心软了，他仗剑一刺，毫不留情，剑尖贯入程牧的脑袋，再整个往下一劈，将他从头到脚真正意义上砍成两半。
尸体倒下，林克俯身去捡遥控器，但还未触及，它就化作了粉尘四散而去，从林克的视角看去，是代表遥控器的这股数据流消失了。
“是园丁吗。”
俯视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他转身默默离去，踏过尸骸遍布的宫殿，坐上了唯一的王座，忽然，就在他身后的王座的阴影里，有两条白嫩的女人胳膊从那里探出，环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似乎毫无察觉，只是冷漠地看着前方那空无一人之处。
笃笃，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园丁把手上的书放下，轻轻一挥，房门打开，已经“死亡”的程牧从外面走了进来，把手里的遥控器交给对方。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那是自然。”
园丁接过遥控器站起身来，迎着阳光，程牧趁机转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房间的阴影里居然摆了一面镜子，而透过镜子往对面望去，房间的布局完全不同，镜子对面的梳妆台前，还有个他十分熟悉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对着他招了招手。
果然，“女士”和“园丁”一样，都是为母体AI服务的，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反抗和对立，一切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戏剧，就像是鲶鱼效应，一潭死水里从不会有鲜活的生命，为了这个世界的健康发展，他们需要将叛徒们收集起来一举蹈灭，但与此同时，也要留给他们一个虚假的希望，让火种不断往下延续。
可怜的林克，他link过女士，link过园丁，但就是从未link到真相，他得到的部分真实只能推导出一个错误的答案。
要是程牧他也是这个虚拟世界的一员的话，估计也无法反抗母体AI吧，只有利用自己被某种未知力量送进来的“外来者”的身份，他才获得了去探究这个世界真相的权利，才有和园丁讲条件的底气。
“你真的要出去吗？外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别开玩笑了，你也不想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吧，鬼知道我这股未知来源的数据体会对你们的底层构架造成什么影响。”
“面对你们所不知道的未知的力量，还是保持一些敬畏的好，毕竟我也不想破坏这个永恒乐园。”程牧故作高深地说道。
“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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