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着李过有本事,不但没有人排挤,反而主动拉近关系,来表达自己的好感。
李自成眼看着天色已晚,挥了挥手,“补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天你我都有时间,不如去喝上几碗酒?”
李过虽然是李自成的侄子,但他的年纪却比李自城要稍大一些,平常的时候,二人也时常在一起说话。
李过立刻拱手,笑着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说到这里,李过语气顿了顿,又说道,“但是今天要我请客才行。”
李自成为人豪爽,而且他自认赚的钱也比李过多很多,所以二人每次喝酒,大都是他掏钱请客。
“好,既然你愿意破费,今天就如你的愿,走吧。”
二人离开驿站,来到一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老板立刻将他们引到一个肃静的单间。
此时的李自成,可不是受人指使的驿丁,而是总管驿站。
特别现在驿站的生意好,转的自然也多,想进去的人多的是,每个人看着李自成,也都是恭敬有加,只是希望他能提携一下。
二人来到房间里坐下,没多久,几样精致的小菜送过来,伙计还带来了一坛美酒。
李过急忙拍开酒封,为二人倒上酒,开始慢慢的喝了起来。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谈论着驿站里的事情。
随着时间加长,二人慢慢的也谈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酒过三巡,李自成依然说的兴致勃勃,李过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
李过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到李自成的眼中,让他心中有些疑惑。
他放下酒杯,试探着问道,“补之,难道家里有什么事,是不是缺钱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尽管开口,叔叔这里还有一些。”
李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摆手,“不是,现在家里都很好。”
李自成心中更加疑惑,“既然不是,又是什么原因?”
李过摇了摇头,“叔叔,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说了,我们喝酒。”
李自成脸色一沉,“补之,你我虽然辈分不同,但是最能说的上话,如今有事藏在心里,也不敢说出来,难道你拿我当外人了吗?”
李过看着李自成不悦的表情,急忙拱手,“叔叔,实在是没什么大事,你就别问了。”
他越是这样说,李自成心中越是怀疑,“补之,现在不同往时,叔叔在这里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如果你有事,尽管说出来,叔叔一定帮你。”
说到这里,李自成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补之,你看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家里还有一些,我们这就去取?”
李过看着桌子上的银票,愣了许久,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后,李过喝的急了,脸色已经有些发红。
“叔叔,我想做的事情,不是我的事。”
说到这里,李过抬起头看着李自成,眼神中满是苦涩。
“叔叔,其实是你的事情,只是无法开口啊!”
李自成一愣,随即大笑着摆了摆手,“补之,你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害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李过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自成,缓缓问道,“叔叔,你真的想知道?”
李自成看到李过脸色凝重,不由收起脸上的笑容,试探着问道。
“补之,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赶快说出来呀?”
李过端起酒杯,刚想要喝,这才发现杯里已经没有酒了,他放下酒杯,直接端起酒坛子咕咚咚的喝了起来。
等到李过放下酒坛子,脸色已经涨红,口中不断的喷出浓浓的酒气。
“叔叔,我说出来以后,你可千万不能生气,你答应我,我才会说!”
李自成缓缓点了点头,“你说,我不会生气。”
李过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看到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叔叔,我要说的是婶婶……。”
原来在很久之前,也就是一站还没有改革的时候,李自成的老婆韩金儿和同村的一个名叫盖虎联系在一起。
李自成不总回家,结果韩金儿和盖虎越发放肆,结果被在家的李过发现。
只不过,李过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从来不肯说。
今天看到李自成对自己这么好,如果不说出来,恐怕对不起他这一番心意,这才借着几分酒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李过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紧紧的盯着李自成,就怕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发狂,万一出了事,那可就糟了。
可是,一直等到李过说完以后,李自成却依然淡定的坐在那里,甚至还端起酒杯慢慢的喝酒。
就仿佛李过说的事情和他无关,而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可是,李自成的镇定却瞒不过坐在对面的李过。
李过能看到李自成眼中闪过阵阵寒光。
一个人越是不容易发怒,当他发怒的时候也就越发可怕。
李自成现在虽然没有发火,可是李过更加担心。
“叔叔,你没事吧?”
李自成仿佛刚刚被惊醒一般,摆了摆手,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补之,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来,我谢你一杯。”
李自成越是这样,李过心中越是担心。
“叔叔,你还是不要喝了。”
李自成抬起头看着李过,“补之,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分寸。”
李过一把按住李自成的手,“叔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听我一句劝,千万不要。”
李自成的手一颤,杯中的酒水撒落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补之,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难道你想让我忍气吞声?”
李过摇了摇头,“叔叔,如果像以前那样,我自然不会劝你,大不了我们离开家乡。
可是现在不行啊,难道你忘了你现在的职责吗,还有那么多兄弟等着你,如果你出了事,他们怎么办?”
李自成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这里没有我,自然还会有别人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过摇了摇头,“叔叔,以前大家生活难过,甚至吃不饱饭,一年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买。
可是现在生活好过了,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听闻此言,李自成浑身颤了一下,头微微低下,默然不语。
李过说的没错,以前过的哪些苦日子,真是太苦了,他的心中总有一种暴虐的情绪。
可是现在,一切都有了盼头,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家里的房子也重新翻盖了,家人也都添了新衣,再也没有人饿肚子。
每次回到村子里的时候,众人看他的目光满是羡慕。
就这样抛弃了,真的值得吗?
李自成突然想起韩金儿,又想起了盖虎,心中那股被压制的暴虐情绪,突然再次翻涌起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咬牙说道。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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