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王秦震是一个没有半点偶像包袱的人。
丝毫不觉得以今时今日自己的身份地位，什么事情做出来有失身份。
这一点上，他的女婿燕王赵胤，和他恰恰相反。
这大概也是他看不惯赵胤的原因之一。
啧，成天端着，也不嫌累？
秦震进了大殿，惠宗冷眼看着他这身打扮，只觉得脑洞突突的疼。
“北定王这又是怎么了？”
秦震姿态熟练的跪下：“回禀陛下，臣有罪。”
来了！
这个熟悉的开场，这种熟悉的感觉！
北定王说道：“臣罪有二：一是违抗陛下了旨意，去安乐宫探望了我苦命的女儿昭昭；二是当众殴打欠揍的内侍，触犯了陛下的权威。”
燕惠宗冷声说道：“听北定王这语气，你还很不服气？”
秦震理直气壮：“臣确实是不服气！”
惠宗：“……”
“当初，陛下您是怎么答应我的？说燕王性格好，昭昭嫁过去定然不会受苦，您也会护着她。现在，臣不过去了扬州几日，您就把我的昭昭护到冷宫里头去了？”
惠宗：“……”
他轻咳一声：“燕王妃是自愿随夫婿住进冷宫的。”
他不说还好，说起来秦震更加愤怒了：“是，昭昭是自愿住进冷宫！我女儿重情义，愿意陪着你儿子吃苦。可你手底下养的那群内侍，怎么对我的昭昭的？”
“我刚刚去安乐宫的时候，她正和燕王用早膳。陛下你可知他们吃的是什么？清水面，连一点油花儿都不曾见到！”
“昭昭还跟我说，今儿早上已经算是不错了。昨日的馒头连咬都咬不动！”
惠宗一怔。
秦震说的是秦昭，他想起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阿佑，他在冷宫，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吗？
阿佑是赵胤的小名，他那会儿小小的一团，又体弱，惠宗怕养不活，就取了这么个小名，希望上天祖宗护佑这个儿子。
他是生气，是心寒，可是听到这么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心中不忍。
毕竟是真心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北定王冷眼瞧着帝王的反应，决定再刺激一下：
“陛下你爱折磨你儿子，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只有昭昭一个女儿，断断是割舍不下的！”
惠宗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看着他：“所以北定王不是来认错的？”
秦震跪得笔直：“臣是来认错的。臣错在一时冲动，没有事先和陛下禀告，冒犯了陛下的威严。至于其他的……”
“臣没错！”
惠宗啪的一下就将手里的奏折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你……你给朕滚回北定王府，罚半年俸禄，给朕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秦震脸上为难：“那臣……还想去看昭昭……”
“滚！”
满朝文武眼看着北定王气势汹汹的进宫，又负荆请罪进了乾坤大殿，不少看戏的人心里等着北定王倒霉，自己再去踩上一脚。
谁成想，不过短短一盏茶时间，人家又神清气爽啥事儿没有的出来了。
——
今天的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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