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天也有证件，那三人便都过了身份审查。
在一张表格上登记信息后，那两位士兵分给众人了一小块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并告知他们可以活动的区域。
他们知道林天是来寻找父母的，还特别叮嘱他动作要轻，不要打扰别人。
临走前林天忍不住问道：“请问一下，现在城内战况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张冷肃的面容：“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其实也是一种回答。
虽然这在林天的意料之中，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只好在礼貌的道谢后，转身和兄妹二人离开了。
现在正值凌晨，人们大多已休息，所以林天只能透着集装箱门间的缝隙，一个一个观察过去来找人。
每个集装箱是没有窗户的，环境相当阴暗潮湿。里面也没有设置床位，只能让人挤在里面。
“不是说大家都撤来这里了吗？可是感觉好像没有很多人。”在林天正在辨别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是不是他父亲时，好奇的灵雀提出了疑问。
林天一边观察着一边回答道：“嗯。别看这里集装箱特别多，估计只能安置几千人吧。”
“那其他人呢？”灵雀追问道。相比今山市一百多万的人口，这几千人就是毛毛雨中的毛毛雨。
林天确认那人不是他父亲，而是一个单身汉后，一脸失望地收回了探进箱门的身子。
看到他这样子，雁便帮忙解释道：“现在只有几个市遭遇了兽灾，今山市周边的一些市还是安全的，所以大多数人会选择逃往那些地方。只是.......情况应该也不会太好。”
“为什么？”灵雀不解。
雁叹了口气：“大半个市，几十万的人无秩序地四处逃窜，这是在末世题材电影中的常见场面。这种场面的主旋律不可能是开开心心的，只会是混乱恐惧。”
灵雀沉默了，她不太爱看血腥恐怖的片，但还是看过几部像生化危机，环太平洋这样的电影，并不是很难想象。
林天看了一眼消沉的少女，摇了摇头，说道：“不在这里，走吧，我们去下一间。”
其他两人点了点头，便要随林天离开。
但这时，不知从哪座集装箱内，有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头，不要给脸不要脸！”
可能是怕惊动军人前来查看，那声音有被刻意地压低，但话语里的凶狠之意显露无疑。
很明显，这是有地方发生了冲突。
要去看看吗？
雁刚想询问林天的意见时，发现对方已经自然而然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出了脚步，要去看看情况。
这应该算是职业病吧。雁无奈地想着，带着灵雀跟了上去。
…………
…………
林天要上去的理由很单纯。
于公，他是一个警察。
于私，他害怕那个人嘴里的老头是他父亲。
在那个人的声音落下后，隐约传来了求饶声，所以他的脚步很快。
到了传出声音的集装箱前，他双手用力打开了箱门。等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林天不由得面色一沉。
只见五六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聚在集装箱的角落里。
可以看到他们正围着的，是一个身着工装的老年人，正缩在角落，止不住地颤抖着。
那不是林天的父亲，看起来只是一个被欺负的老人。
而集装箱内其他人，都把自己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眼，大约是睡着了。又或者，是都想睡着罢了。
开门声惊动了那五六个大汉，都纷纷转过头来，看到一个眉头紧皱的青年正瞪着他们。
知道来者不善，那群人中走出一个梳着中分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不耐地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别多管闲事，滚！”
这时雁和灵雀来到了林天身后，看到了眼前的情况，也皱起了眉头。
灵雀很同情老人的遭遇，雁自然也是，但更多的，却是不满。
那些人在看到灵雀后，接连露出了猥琐的表情，这让雁觉得愤怒和恶心。
这时，林天走上前去，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蹲在地上的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他平静地问道。
“干什么？”领头的那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转头过去就和同伴们大笑道，“你们听到了吗？这小子居然问我在干什么？”
那些人都配合地笑了起来，但林天没有动作，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看到林天似乎依然认不清眼前的情况，那个大汉收回了笑，恶狠狠地说道：“我们饿了，想请这位老人家发发善心，分点食物给我们，仅此而已，听明白了就滚吧。”
那缩在角落里的老人，听到这人流氓般的发言，眼睛瞬间瞪大了，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林天保持着平静：“你这话说了你自己信吗？希望你们可以换一间集装箱住。”
“你小子谁啊？凭什么命令我们啊？”那人瞬间怒了，逼近了林天，“我告诉你，你可别逼我动手。把你埋在这里，那些部队里的人可不会发现。”
“我是今山市的刑警，希望你可以注意你的言行。”
“条子？”大汉听了一怔，上下打量了下林天，随即又阴恻恻地笑了，“那怪物不就是落在公安局吗？怎么还会有警察活着？”
“哈哈哈哈，说明跑得比较快啊。”后面的人开始起哄嘲讽。
“条子不该留在市里帮我们对付怪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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